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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逃


萧宴待了半日,到黄昏的时候才走,秦绾宁眯着眼睛送他,唇角露出一笑。

她手里捏着从萧宴身上摘下的腰牌。

这张腰牌可以在金陵城内畅通无阻。

黄昏的光缓缓落在湖面上,瑰丽色的光晕照耀着水面,波光粼粼。

秦绾宁趴着窗户凝望水面,窗户正对着曲桥尽头,她放眼去看,恰好见到来人。

明华知晓萧宴江今晚去江府给江夫人祝寿,自己赶忙带着人就来了。

秦绾宁穿着单薄的中衣,随手拿了件外袍就出去了,宫娥拦不住,去屋里取了一件披风跟过去。

夕阳西去,远处跑来的小姑娘让明华出现怔忪,好像回到多年前,她成亲那日,绾绾闯进她的新房,悄悄问她:“我应该喊你阿嫂了。”

小姑娘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就像是天上的星辰,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

一句阿嫂就让她软了心头,蹲下来揉揉小姑娘的脸,“吃过了吗?”

“吃了,我给萧宴一条红绳。”

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她还是听明白了,成亲她和绾绾去庙里上香,住持给了一对姻缘红绳。

绾绾将姻缘绳给了她的弟弟萧宴。

明华红了眼眶,抬眸,小姑娘走近了,没有想象中那么憔悴,唇红齿白,雪白的肌肤让人生怜,那双眼睛依旧那么好看,顾盼生辉,美过夕阳。

“今日江夫人寿诞,太子去了。”

“我晓得他会去。”秦绾宁红唇微抿,长睫下的眼睛湛亮。

隔着侍卫不好说话,明华转身从宫娥手中接过一盒子糕点,“这是宫外的点心,很受欢迎,你尝尝。”

侍卫阻拦,“殿下恕罪,太子有吩咐,不准任何吃食过曲桥。”

“我收下了。”秦绾宁不畏惧,走到明华对面伸手接过,笑靥如花。

侍卫没有办法,这位姑娘是太子的心尖宠,他们不敢惹,更不敢违逆。

瞧着绾绾的气色不错,明华没有久待,绾绾那么聪明,肯定会明白她的用意。

“你好好照顾自己,我待会也要去江府。”

“阿嫂放心。”秦绾宁冲她摆摆手,“走吧走吧。”

明华这才放心地离开,秦绾宁提着食盒回到住处,点心与小宫娥碧色送来的一模一样,都是十二格不同的点心。

她捡起一块轻轻咬了,味道与之前的不一样,心中起疑,掰开点心,是一张纸条。

秦绾宁眼前一亮,将所有点心都掰开了,趁着宫人没有发现迅速将纸条收起来。

太子神清气爽地去江府赴宴,罕见地带了笑意,就连汉王都觉得不对劲。

江家平地起高楼,得了不少恩宠,江夫人寿诞更是来了不少贵人,几位得封王位的王爷都来恭贺,江夫人更是满面生风。

江蒹葭被贵女们围在中间,她头上戴着太子亲送是头面,红色的宝石很好看,艳而不俗,将原本平淡的五官添了几分靓丽。

可就是这么打扮,在一众贵女间还是不足以引起人注意,贵女们捧着这位太子妃,话里话外都是在讨好。

明华公主到后,她没有随大流,自己一人挑着地方坐着。

偌大的待客厅里都是女儿家,花团锦簇,不知是谁提了一句太子金屋藏娇。

江蒹葭垂眸不语,显得楚楚可怜,其他人对视一眼后就开始宽慰。

“姐姐是太子妃,还怕了一位琴师不成。”

江蒹葭脸色苍白,就连脂粉都捂不住了,但她还是开口为太子辩解:“那是太子喜欢的姑娘,我们都要尊敬些。”

“尊敬?妾都算不上,尊敬什么。”

“江家规矩多,太子妃也要有自己的威仪,怎可尊敬这么一位连妾都算不上的下贱、琴师。”

贬低旁人来讨好对方是惯用的伎俩,百试百灵。

明华听到了下贱二字,唇角露出嘲讽的笑,她唤来贴身的宫娥,吩咐道:“将话都记录下来,到时给太子送去。”

她不动手,免得脏了手。

期间江蒹葭一味给太子的心尖宠说好话,旁人就更加气愤,一番贬低后,那位琴师就成了拿皮囊来勾引太子的狐媚子,太子妃被一位琴师压得抬不起头来。

明华听到最后感觉哪里不对,可又不知哪里有问题,没有作停留,起身走了。

大公主一离场,所有人都偏向这位未来太子妃,她们拿话捧着她,拿最恶毒的话踩着太子的琴师。

偷偷摸摸来赴宴的凌王听到这么一番精彩的话大开眼界,拉着长史就吩咐:“给些教训,鼻青脸肿,再有下次,直接毁容,还有这位太子妃假仁假义,今日的话谁敢传出去,就拿针线缝了嘴巴。”

长史颤颤地应下了,这些都是重臣的女儿,倘若出了什么事,金陵城必然就乱了,凌王做事愈发疯狂了。

萧宴醉醺醺地回到曲桥,秦绾宁都已睡下了,她凑近睨着萧宴的脸,“醉了?”

内侍浮霜代为答道:“出了江府的门就醉了,殿下嚷着曲桥,臣就给送来了。”

就是真醉了。秦绾宁吩咐浮霜:“将太子送回崇光殿,我身子不适。”

浮霜为难:“这、姑娘,这大好吧,殿下的脾气,您是知晓的,醒来会不高兴的。”

“他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呢,再不送我将他推到水里去。”秦绾宁撩开珠帘就进了里屋,任由萧宴半躺在浮霜身上。

浮霜没有办法,咬牙背着太子回崇光殿。

这位姑娘没有名分还骄横,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拒绝萧宴后,秦绾宁一觉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就见到碧色。

碧色朝着她俯身一礼,“叨扰姑娘了,殿下失了一物,令奴婢来找,若是吵着您了,您见谅。”

秦绾宁困得厉害,素手一挥,“声音小一些。”

说完又躺下了,碧色领着宫娥轻手轻脚地翻找,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秦绾宁依旧在睡着,小脸恬静,长发就像瀑布一样散在肩头上,露出半张精致小巧的侧脸。碧色瞧了一眼,轻轻唤醒她:“姑娘。”

“怎么了?”秦绾宁迷瞪地爬了起来,先是有些迷惑,思索了会才想起来,“找到了吗?”

“没有,姑娘要起榻吗?”碧色小心道,还有姑娘的床榻没有找。

秦绾宁是个最通透的姑娘,掀开被衾就起来,“你们接着找,我梳洗。”

碧色急忙道谢,接着铺床的由头将床榻各处都翻了一通,就连角落都不放过,最后什么都没有找到。

恰好秦绾宁梳洗回来了,坐在铜镜前梳发,她觑了一眼,少女天姿动人,素颜的肌肤也很白嫩,与太子妃相比,她晓得太子流连的缘由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娇软美貌的姑娘,就连身经百战的太子殿下不例外。

碧色屈膝一礼,谨慎退下,她垂首没有瞧见铜镜里的姑娘笑靥如花。

碧色能来找什么,只能是腰牌。

她不是傻子,偷了东西,会光明正大地藏在自己的屋里?

秦绾宁上过妆,去厨房里待了半日,做出一锅鲫鱼汤,让人给太子送去。

揭开锅盖,萧宴再度吐了,鱼肉上还有鱼鳞,这倒也罢了,为什么熬出来的汤就像是汤药一样黑乎乎的。

他不敢喝,上次的面糊历历在目,他怕了,将汤收下,轻咳一声,吩咐送汤的宫娥:“告诉她,就说孤喝了。”

宫娥不敢违逆旨意,应下了。

第二日,宫娥送了一道羊肉汤,汤面上漂浮着羊毛。

第三日,宫娥送了一道山鸡汤,鸡毛和血丝挂在了碗盖上。

第三日,宫娥送了一道水晶鱼脍,鱼鳞剔了,拳头大的鱼肉上还有红色的血丝,一股子鱼腥味飘了出来。

第四日,萧宴没等送的汤菜过来就带着人出宫去巡视,宫娥扑了空。

秦绾宁不怕,接着送,直到端午节前一日,宫娥送了一盒子粽子。

萧宴再度大开眼界,粽子的性子并非菱形,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叶子包不住米,洒了出来,黏腻得叶子摸着都发黏。

秦绾宁对他好得让人无法接受,他再一次默默将粽子收下,吩咐宫娥:“告诉她,明日我赴过宫宴再去看她。”

宫娥应下了,将话传给秦绾宁。

秦绾宁高兴得翘起唇角,不来最好,明日宫宴热闹,许多朝臣家眷都会过来,还会燃放烟火。

到时她换上宫娥的衣裳,烟火一放,她就踩着点离开。

真到了第二日,曲桥冷冷清清,秦绾宁一人吃了晚膳,在湖边走了走,宫娥寸步不离。

走了一炷香时间,她吩咐宫娥回去睡觉。

宫娥铺床,她坐在妆台前卸妆,等到宫娥弯下腰,她立即拿砚台砸了过去。

宫娥应声倒下,她吓得心口一跳,摸摸对方,还是有呼吸的,也没有流血。

快速与宫娥换了衣裳,她跑到小厨房生火,故意将火燃烧起来。

火一烧起来,曲桥尽头的侍卫就赶了过来,秦绾宁穿着宫娥的衣裳,高声呼救:“走水了、走水了。”

侍卫迅速跑来,湖面的风也很大,火势迅速蔓延至屋顶,接着,就将隔壁的屋子也烧了起来。

很快,就快烧到秦绾宁的屋舍,侍卫行动特别快,赶到后就拿桶提水灭火。

桶太少了,侍卫去其他地方找,秦绾宁也跟着去借桶,顺利离开曲桥。

曲桥失火就传到了太子处。

太子正与朝臣饮酒,闻言后迅速退出去,群臣不解,就连皇帝都不高兴了,皇后按住皇帝,笑意盈盈:“许是有事。”

皇帝没有吭声。

萧宴赶去曲桥的时候,风吹得火偏向了秦绾宁的卧房,萧宴发疯似的冲了过去,“人呢?”

侍卫都在灭火,东宫詹事指着烧起来的卧房,“或许就在里面。”

萧宴唇角抿了起来,一把推开东宫詹事,“怎么不去救人?”

东宫詹事脚下迟疑,他也没有办法,上面的主子发话不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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