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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来草原的第四十四天


别的爱是谁是谁的, 反正王妃是乌迩所有人的。

汉子挺胸抬头,无愧天地,倒是一旁的妇人拉拉他的手, “什么浑话都敢说,要是让王听见了可怎么好。”

住在王庭, 身上又有军功,可别因为这点小事惹王发怒。

汉子不以为然, “我又没说错, 王妃是咱乌迩的,又不是王一个人的, 娶了晋阳公主, 那是王八百年修来的福气。”

妇人左右看看,硬拽着把丈夫拽走了。

瓜果成熟是一个开始, 接着, 乌迩春日里种下的作物一个接一个地成熟了。

先是玉米。

气候不合, 又是第一次种,今年的玉米长得并不好。

缺粒,干瘪, 一根玉米长的奇形怪状, 但是能吃,嫩一点的直接下锅煮,吃起来也挺香的,还可以埋灶里, 用煮饭剩下的炭火烤熟, 和烤红薯差不过, 这样吃起来更香。

玉米掰下来就晾在帐篷外的空地上, 谁家的玉米晒在谁家的门口, 金黄的玉米粒中夹了几粒白色的,远远看着还怪好看的。

然后是青稞,乌迩人种青稞已经有几百年的经验了,游牧民族的主食就是青稞,今年青稞收成不错。

花生果实长在地下,上面是一簇花生秧,出花生先拔花生秧,把上面的土抖干净,连着花生秧一起带回去。

这样还不算完,因为地里会有遗漏的花生。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春日播种,辛苦劳作,怎么舍得把果实留在地里。

扒花生是小孩子的事,秋收不用读书,家里大人小孩都在林地里,一个个一边念着“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一边蹲在地上扒花生。

读过书之后好像更能体会到种地的不易和辛苦,书本上的文字也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群孩子眼睛大大的,每每大人问起是读书好还是种地放牧好,都是回答读书好。

“阿爷,种地放牧是为了以后过上好日子,我觉得读书也可以。”

不过,能不读书放半个多月的农忙假,漫山遍野地跑,玩闹,这群孩子还是很高兴的,累了就喝几口山泉水,去山里摘几个野果子,快活极了。

最不好收的是豆子,因为乌迩日照足,豆荚一晒就爆开了,地上掉的豆子太多,得连着土捡,往年只收青稞,今年多开了一半的荒地,肩上的担子也重了。

要紧着收的是棉花,漫山遍野,只要是种棉花的地方就是一片白色,怕下雨,棉花得快些收。

妇人裹着头巾,拿着羊皮袋子,一朵一朵地掐棉花,慢慢地,羊皮袋子就鼓起来了。

而山芋土豆,白菜萝卜这些是不急的,可以先放放,在收它们之前先把葡萄瓜果收了。

秋收时看着满满登登的粮食心里就欢喜,香甜气息会让秋收的喜悦更浓郁。

乌迩人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瓜,轻轻地拍一拍,听听熟透的响声,然后小心翼翼放进篓里,再装马车上运回去。

六十多里路,只要运回去,就能吃到了。

只不过熟透的哈密瓜,葡萄,甜瓜,西瓜禁不起颠簸。

运回来的一车西瓜全碎了,马车上全是红色的西瓜汁,流的哪儿都是,尼玛痛心疾首,“咋就碎了呢,全碎了啊!”

舍不得吃的东西全坏了,比吃不到还难受。

容姝也忘了这事,上回带回来的没准是抱回来的,这回拉了一车,一颠就坏,“车上的先喂牛羊吧,再运用青稞杆垫着。”

减震得做好,不然种了收了没法吃,最后全喂了牲畜。

尼玛把碎瓜放进羊圈的食槽里,羊围上来连瓜带皮全给吃了,种的东西多就有这样的好处,吃不完的喂牲畜,像豆渣,红薯渣,瓜皮,牛羊爱吃得很。

而地里的秸秆全部切碎,成了天然的防震物。

一层秸秆然后放一层瓜,再铺一层秸秆,虽然不比稻草柔软,但也能减震,带回来的瓜果大多是好的,为数不多的裂的也只是裂了两条缝,还能吃。

地里还有土豆红薯蔬菜没收,乌迩人不怕劳累,夜里睡觉嘴角还带着笑。

倒是容姝累的够呛。

她没种过地,这副身体也是金枝玉叶,娇气得厉害。

不过是骑马去了两趟林地,就腰酸背疼,脚也酸。

耶律加央打了热水,帐篷一分为二,容姝住的在里面,可以算做内室。

耶律加央在,金庭玉阶不方便伺候,更不敢吱声,而且她们盼着公主和王好好的,只要耶律加央在,必然躲得远远的。

故而打水倒水伺候人的活,如今全是耶律加央的。

耶律加央看了眼容姝:“怎么蔫蔫的,累了?”

容姝揉了揉肩膀,“骑马累,睡一觉就好了。”

耶律加央往木桶里又加了点热水,“先泡脚,多泡一会儿,完后我给你捏捏。”

耶律加央蹲着,和容姝坐着差不多高,容姝低头看他,“你还会这个?”

“以前摔打多了,身上就青青紫紫的,自己弄点酒揉开就好了。”耶律加央试了试水温,“先泡脚吧。”

容姝点了点头,她是怕耶律加央劲儿大。

可奈何实在太难受,有耶律加央这么一个现成的人,就不必叫金庭玉阶了。

容姝趴在被褥上,一头青丝搭在背上,耶律加央觉得容姝因为骑马累,用不着药酒,把手搓热一点,揉揉就行了。

先揉肩,再揉腰,最后揉腿,他小点劲儿,先轻轻的来,倒也简单。

耶律加央:“痛了就说。”

容姝点了下头,耶律加央搓搓手,只一下,就明白男子与女子的不同之处。

他身上邦邦硬硬,而容姝的肩,虽然瘦,却是软的。

耶律加央下意识地把手缩回来。

为什么肩和手一样,是软的,容姝是不是哪里都是软的。

容姝脖子也酸,扭头都费力,“怎么了?”

耶律加央摸了摸额头,“没事,刚才重不重,要不要轻点。”

容姝重新趴好,“刚才就碰了一下,重什么重,你能不能行呀,不然让金庭来。”

耶律加央这回没说话,伸手给容姝按肩,他和别人话少,但和容姝在一块的时候爱说,而现在只有容姝说重了轻了,左边右边,耶律加央却安静的厉害。

如果不是身上的力度恰恰好,容姝都要以为背后没人。

“你怎么不说话……”容姝觉得怪怪的,总是她说,耶律加央一句都不说。

“按的疼吗,疼的话我轻点。”耶律加央嗓子有些哑,像是在沙漠里待了许久,一滴水都没喝。

两人的声音叠在一起,容姝摇了摇头,“不疼。”

又过了一会儿,容姝翻过身,“我身上不难受了,不用你按了。”

耶律加央道:“腿还没有按。”

“说不疼就不疼了,”大热天,容姝扯过毯子盖身上,“你回去睡觉。”

耶律加央点了点头,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站起来,大抵是觉得嗓子干的厉害,想水喝,他问容姝,“你渴吗,要不要水。”

容姝:“我不渴,什么都不要,把这边的灯关了。”

耶律加央过去吹灯,昏暗的烛光下,他揉了揉耳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就口干舌燥,耳朵也热的厉害,幸好容姝说不按了。

夜深人不精,帐篷外面还有窸窸窣窣的声音,风声,鸟叫声,耶律加央听的心里乱,很晚才睡着。

————

睡了一晚,容姝腰也不酸了,腿虽然还有点疼,但是不影响什么。

今天乌迩人陆陆续续把地里的红薯土豆运回来,这个不怕磕碰,回来有刀伤的先做成粉条,正好月底的时候运到大楚去。

萝卜白菜自家的地,自家吃,想什么时候收就什么时候收,属于容姝的两亩多地的菜要么腌要么晒,尽量放的久一点。

天不似六七月份那么热,往后越来越凉,要防寒了。

今年收了棉花。

棉种不多,一共种了二百多亩地,亩产差不多一百五十斤。

将近四万斤棉花,一部分会纺成线,一部分会做成棉被,还有一部分会织成布。

乌迩人种麻,是有纺线机,织布机的。

而容姝和亲,随侍中就有织娘和绣娘。

把大楚带来的织布机,纺线机拆开,再琢磨琢磨,就弄出差不多的机器来。

地域发展原因,大楚带来的机器比乌迩人做出来的好用精巧的多。

纺出来的线也更细,当然,织出的布更平滑。

织娘绣娘一边教,一边织,终于,织出了第一块棉布。

颜色泛着淡黄,布的纹路平整,摸着软软的,和从大楚买来的棉布差不多,甚至更厚实。

妇人们学起来也快,脚下踩着机器,手上梭子跟飞似的,“王妃,你看,是不是这样织!”

一点都不难,跟织麻布差不多嘛。

容姝不会织布,但欢喜于把棉花,棉布带到乌迩。

乌迩人穿麻衣,皮毛,用牛羊皮毛换来的棉布,棉花都做成了被子。

现在能自己种棉花,哪怕产量不高,也是好的。

容姝笑了笑,“是这样织,不过,阿言能织出花来。”

阿言有些不好意思,蜀地的织娘,能把布织出花来,变换花纹可是最简单的,不过织的越好看,公主越看重,能得到公主看重,比什么都强。

阿言挺直腰板,“王妃,我还会织别的!”

容姝道:“捡能教的教她们几样,我这儿有件事教给你,把羊毛纺成细线。”

羊毛纤维没有棉花长,纺的线太粗了,乌迩人用羊毛线织毛毯,盖着是厚实。

容姝想织毛衣,羊毛衣比棉衣暖和,一件就能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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