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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周鸣庚x叶灯1


01

窗外白光闪过, 紧接着响起一声惊雷。

冬风吹着雨水敲打梧桐叶,潮气让衣服沾染寒意,叶灯脱掉羊毛大衣, 疲惫的身体在洋房的空调中慢慢放松下来。

他的行程实在太满了——这对于明星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好事,大家挤破了头也想多争点资源。

但也许是因为体力临近极限,大脑迟钝地顾及不了其他,叶灯除了累以外,只觉得茫然。

“叶灯,你不在家休息?”有人喊住他。

叶灯转头瞥了眼, 是彭正卿,是自己经纪人手下带的一个演员。

“十几条消息催我来玩, 我过来坐一会儿。”叶灯懒洋洋道, “听说夏泽找了个新男友?”

彭正卿道:“一个吃流量饭的小鲜肉, 不算男朋友, 就是走得挺近的。那人你应该认识,和你一起有过活动。”

圈内这么多人, 红的不红的, 退隐的新来的。叶灯在风口上, 如同位于圈子的中心,周围来来往往,经常要接触生面孔。

他不是每个都记得,不过彭正卿说的小鲜肉, 自己确实很有印象。

因为那人跑来试图约过炮。

这里物欲横流,叶灯看惯了阴暗面, 自认自己也算不上清正。但听对方言语露骨地问约不约的时候,还是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当时那个人顶着张满是胶原蛋白、人畜无害的娃娃脸。

他说:“叶老师,我听说过你一些事, 在澳城那个老板身边过得很辛苦吧?我可以安慰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叶灯在踏出那一步时,就做好了承受代价的准备。

如果说这是反噬,被反噬的时候,他并没有惧怕,理解对方的言下之意后,更多的是觉得可笑。

大概周鸣庚又被猜测成了阴晴不定的油腻中年人,在别人眼里,自己与他周旋之后,还得需要找年轻靓丽的□□寻求安慰。

“你在想什么呢?”彭正卿打断他的走神。

叶灯勾着嘴角:“我记起那个人了,不过和他没说两句话。”

“难得你有兴致跟后辈聊天啊,说什么了?”

叶灯微笑不变:“让他滚。”

彭正卿:“……”

叶灯推门进屋,走进今晚热热闹闹的派对。

水晶灯下,小鲜肉和夏泽坐在宽大的欧式沙发上,氛围里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鉴于夏泽是个浪荡子,有兴致时冲着街边的野花都能撩上几句,所以眼前这场景并不能说明他俩有什么关系。

果然,过了几分钟夏泽就跟腻了似的,找了个倒水的借口,来到台球桌这边没再坐回去。

他主动凑过来和叶灯搭话,被晾在一旁的小鲜肉因此也注意到了叶灯,脸色变得不是很好看。

“待会他该朝你发脾气了。”叶灯道。

夏泽道:“你说段舒?不会的,最近新找的情人,该出现的时候出现,该消失的时候消失,有什么脾气好发?”

包养和恋爱不是一回事,他拿捏得泾渭分明,最好双方各取所需各当消遣,走心只会让人避之不及。

叶灯淡淡地“哦”了声,道:“划清楚点挺好的。”

夏泽调侃:“话里有话啊,叶老师。”

叶灯道:“怎么会,夸奖你有分寸还不行?”

不像自己,也不像周鸣庚,稀里糊涂,不清不楚。

虽然畸形的不该见光的关系结束了近两年,但他们不像其他人那样直接没了交集。

这个过程很磨人,最开始周鸣庚特意不在叶灯面前出现,生怕彼此再见面就会断不干净。

事实证明不见面也断不干净,他们看似当起了普通朋友,可真要说没有越界,彼此点头时都会心虚。

“被你夸了,我居然不开心。”夏泽道,“感觉这话侧面说明姓周的当时没有什么分寸。”

叶灯漫不经心地抱着胳膊,看上去带着几分玩世不恭。

不知道是被带坏的,还是天性相吸,反正他现在这副样子跟周鸣庚有些相似。

他瞧着夏泽暗戳戳羡慕,好笑道:“唉,毕竟他是第一次,没你这么熟练。”

夏泽装纯,学着路采的语气说:“什么?我也不是熟练工呀。”

叶灯听了起鸡皮疙瘩:“没路采那张脸,别学他说话,我买不了你卖的萌。”

夏泽大为受挫,郁闷地默默喝着酒。

他一边好奇没分寸的周鸣庚当时有没有挨揍,一边疑惑叶灯这一点也称不上乖巧的脾气,周鸣庚几年来怎么吃得消。

而叶灯举起红酒杯,与他的杯子轻轻碰了下,随即将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

“没有敬酒词?”夏泽问。

叶灯想不出文绉绉的话,道:“爱喝不喝。”

夏泽嘴角一抽:“你以前没得罪过人吧?”

“被折腾过半年,你说呢。”叶灯笑道,“我也没分寸。”

他骨子里很疯,带着刺,太过有棱角的存在总是容易引来注目、欣赏和摧折。

这对于没有底气的人来说,太显眼是很危险的,可是刚入圈的叶灯不懂。

他不爱陪资方喝酒,不喜欢虚与委蛇、忍让地处理一些暧昧邮件。

拍戏一直是他的梦想,他本以为自己会一步一个脚印,接到更好的资源,拥有更多的粉丝,去上星剧去大荧幕,乃至去颁奖台的中央。

可是他还没走多远,就被推下了深渊。

在某次推脱不掉的酒局上,有人手脚不规矩,千方百计地想吃他豆腐,让尚且稚嫩的叶灯很害怕。

周围那么多人,大家都看出了他的难堪和惊慌,大家都装作看不见。

再之后,叶灯把酒泼到了那人身上,对方扇了他一巴掌,告诉他他以后再也接不到戏了。

被雪藏的日子不太好受,叶灯落魄又狼狈,直到遇见了周鸣庚。

当时他抱着发泄情绪的心思,和周鸣庚鬼迷心窍地上了床,一夜情醒来以后接到了经纪人的电话。

经纪人声音颤抖:“小叶,你在哪儿?你有新的通告了!”

而周鸣庚坐在他身边,正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见叶灯睁着酸胀红肿的眼睛,愣愣地望向自己,周鸣庚笑道:“要来根事后烟么?”

叶灯试着吸了一口,随即呛得眼泪汪汪。

不过他从那天开始学会抽烟了。

这段关系实在是不清不楚,他自称过金丝雀,喊周鸣庚是老板。

也被jill当面开玩笑说在秀恩爱,他和周鸣庚不约而同地没否认,牵在一起的手被自己松开,再被周鸣庚握得更紧。

复出后他接了一部偶像剧的主演,凭借着相貌和演技,以及不甘心的韧劲,光是这一部就有了水花。

他的档期越来越忙,片酬越来越高,转型开始拍正剧,再逐渐出现在影院里。

风水轮流转,如今他是圈内最受欢迎的演员,轻而易举就封杀他的那个人则早已没了身影。

把他从阴影里拉了一把的周鸣庚,也不在他身边了。

两个人在分开前,叶灯听经纪人打趣:“你和周先生怎么还没恋爱啊?再等几年,再等个机会,你们说不定就在一起了。”

可惜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有的是跟踪、偷拍和曝光。

公司出了好几套公关方案,老总对这事很重视,开会时怒不可遏地拍桌子,问责这事怎么会被捅出来。

作为被热议的事件当事人,叶灯恍惚地坐在走廊上,接到了周鸣庚的电话。

他迟钝地记起来,今天约好了要去周鸣庚那边的,这段时间太忙,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

只是出了岔子,这事差点被自己忘在脑后。

不等他解释,周鸣庚抢先说:“网上的我看了个大概,你别怕,也让你公司放心,我这边会摆平。”

叶灯深吸一口气,筋疲力尽地用手扶着额头。

他强打起精神来:“我来找你,从公司打车过来。”

“不,你不用来了。”周鸣庚道,“以后都不用来了。”

·

“隔壁怎么这么吵?”周鸣庚纳闷。

jill道:“夏泽那帮人在办派对,哦对了,还有你的老婆也在。”

周鸣庚抓狂地反驳:“我没有老婆!你们不要再造谣我这条单身狗了!”

洋房的两个大厅被他们明天租来开招待会,现在布置得差不多了,让周鸣庚来过目。

周鸣庚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大致看了眼便出去抽烟了。

附近有聚会有酒吧,娱乐场所开得密集,街边打扮靓丽的俊男美女也多,有些撑着伞路过,还不忘回过头来看他一眼。

有两个女人走过后窸窸窣窣了一阵,其中一个被另一个推搡了下,然后拐了弯重新折回来。

“帅哥,我能不能加下你的好友?”女人撩了下长发,朝周鸣庚笑。

周鸣庚不想给,顺嘴找借口道:“抱歉,家里老婆管得严。”

jill:“……”

jill认为宽松来说,少东家样样都好,没有贪赌酗酒等不良习性,也没有高高在上的自负心性,空降后很快就和酒店上上下下打成一片,天天插科打诨玩桥牌。

本来周鸣庚什么都不会,管理酒店、核对账目包括玩牌,都是来了以后再上手的。

他的出身比度假村里所有人都好,却比所有人都努力,在这方面也表现出了很高的天赋。

家族生意本被玩忽职守的职业经理人弄得一团乱,在他的修整下被打理得井井有条。

因为压力太大了,忙到没有心思去风花雪月,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明里暗里地往他床上送人,周鸣庚却没有收下过。

后来他有了叶灯,也渐渐对打理生意轻车熟路,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

小明星的事业蒸蒸日上,周鸣庚不干扰人家发展,也没找别人解闷,每次都特意挑出空档去找叶灯,据说他躲狗仔都躲得会翻墙了,对影视城的地形也了如指掌。

但有一点是,周鸣庚性格爱招猫逗狗,太不着调又粗枝大叶,时常透着股痞里痞气的流氓劲。

说不上这算优点还是缺点,有时候还蛮欠揍的。尤其叶灯刚来酒店那几天,整天被周鸣庚油嘴滑舌地打趣。

譬如“怎么光吃菜不吃肉?吃都吃了客气什么,使劲薅我羊毛啊,让你白嫖没让你负责”、“逗你两句怎么闹绝食了,今天的大黄鱼可好吃了,求求叶灯赏脸尝一下”……

算不上骚扰,但着实吵闹,听得jill都牙痒痒。

一眨眼,叶灯都从手足无措的青涩小演员,变成游刃有余的当红大明星了,jill在心里感叹。

而她的老板此刻两手插在裤兜里,看着淅淅沥沥的雨,不远处的商圈电子屏幕上滚动播放广告,雨幕中闪过叶灯漂亮的脸。

“你说这鬼天气什么时候好啊?”周鸣庚问。

jill道:“这些天降温,过一阵子该下雪了。”

周鸣庚道:“哦,真的有点冷。”

他个子高挑,有一米八七,此刻穿了马丁靴,浑身一副利落的打扮。

风吹过来,他也没发抖,看起来很飒。

可能是单身狗心冷吧,jill这么想着,看这边没什么事了,再念及自己今天还没打过视频通话的澳城男友,拎起小皮包打算回去休息。

周鸣庚看着jill坐上出租车,道:“赶紧和你男朋友谈恋爱去吧,待会记得开□□,回头跟财务报销啊。”

时间不晚了,jill知道周鸣庚这句不是说给她听的,是说给司机听的。

她说了声“知道了”,等出租车驶远后,周鸣庚回到洋房。

家里弟弟跑去和萧远叙同居了,回家也是冷冷清清,他打算在这里再待一会。

磨蹭磨蹭,看看等下要不要吃顿夜宵,或者搓局麻将……再或者和叶灯偶遇下。

周鸣庚往里走了几步,听到了叶灯的声音。

“你想多了,我没和夏泽说过什么。”叶灯道。

“肯定是你,不是你刚才跟他多嘴,他怎么会转头就不理我?”

叶灯嗤笑:“他不理你你应该去找他,找我有什么用。唔,来我这里寻求安慰?”

落单的段舒涨红了脸,愤恨又羞耻地盯着他看。

以段舒的咖位,够不上这场派对,今晚他是被夏泽带过来的,本来为此兴奋了许久。

可是夏泽跟叶灯说完话后,不仅没有坐回他身边,而且在自己主动亲近时,故意地避到了旁边。

段舒认定是叶灯讲了以前约炮的事,害得夏泽对自己没了兴趣,找机会把叶灯堵在了这里。

而叶灯一听就知道,单纯是夏泽这货突然玩腻了而已。

包养关系里的双方并不对等,上位者随心所欲,随时随地可以抽离,没义务给出任何解释。

叶灯嫌派对吵闹,正好不急着回去,摊手道:“那点破事一点不值得重提,我真的没兴趣和别人分享,也没理由做这种事。”

段舒气得咬牙切齿:“你怎么没理由?你就是嫉妒我!”

圈子里奇葩不少,饶是叶灯见多识广,还是被这后半句给惊住了。

“……嫉妒?”

“夏哥年轻又有资源,在圈子里很少见,想攀上他的一大把。但你现在什么都不缺,犯不着来和我抢吧!”

入圈后遇到的艰难三言两语难以描述,好不容易被贵人看中,自己刚刚沉浸到美梦当中,那些对未来的幻想就成了泡沫。

段舒如被当头一棒,但他没有憎恨薄情的大老板,甚至问都不敢问一句,绕了个弯,怪罪自己曾听说过暧昧传闻的同行艺人。

勾心斗角的把戏太多了,肯定是叶灯暗中使绊子,肯定是叶灯毁了自己……

他口不择言道:“看到我和夏哥在一起,搞得你心里这么不平衡,背后那个人是有多恶心长得多丑?看你这几年接的戏,你也不是睡不下去啊!”

叶灯道:“你哪里听来的?”

“你管我哪里听来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段舒道。

叶灯道:“提醒你一句,这些话别再说了。”

“我偏要说,你这么急着找下家,难道澳城那位是老掉牙的要进棺材了?”段舒在气头上,根本不会把叶灯的话听进去。

“……没意外的话还远着呢。”有男人插嘴。

段舒猛地打了个激灵,连叶灯也怔了怔,惊讶地转过头去。

周鸣庚在拐角处沧桑点烟:“……”

洋房的走廊灯光昏暗,不过足以教人看清长相。

虽然他不是娱乐圈的人,但因为路采的绯闻乌龙,认识他的人应该比段舒的粉丝还要多。

“您是周先生?”段舒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无理和失态,他瞥了眼叶灯,急急忙忙想要替自己找补。

然而周鸣庚道:“我是那老掉牙的。”

段舒:“…………”

刚才他还朝叶灯龇牙咧嘴,现在的形势一改,恨不得自己凭空消失。

此刻的周鸣庚穿着新季的机车夹克,整个人高大挺拔,比起派对上那些衣冠楚楚的富二代们,更加不羁和野性一些。

像是一拳就能把自己鼻子里的假体走出来。段舒忽地浮出了这个念头,一声也不敢再吭。

周鸣庚道:“刚才你讲太快,我听不太清楚,你再说一遍?”

段舒脸上冒汗,慌张道:“没有没有,是朋友造谣叶老师,我傻逼一样信了他的话,以后再也不会说了!”

“哪个朋友啊?”周鸣庚不急不缓道,“那么爱造谣,嘴巴还是别说话了比较好。”

段舒被吓得发抖:“我、我会嘱咐他的,我一定不让他再说了!你、你们……”

跟这种人不用多啰嗦,让他闭嘴就行了,没必要解释清楚,段舒被吓着后灰溜溜地直接跑出了洋房。

夜深后,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车鸣声越来越少。

派对没有要散场的架势,屋内氛围火热,没人关注有谁中途默默离席。

叶灯没再回去,站在廊下点了支烟:“你这么上赶着认领,万一影响我的桃花运,谁给我负责?”

周鸣庚道:“他的胆子一吓就破,要是把这事说出去一个字,都算我青年痴呆看走眼了。”

“有香水味。”叶灯忽然说。

周鸣庚一头雾水,继而想起来自己被问微信的时候,那个女人喷的香水很浓,估计自己衣服上留了点。

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出来,他似笑非笑道:“叶老师,越权查岗呢?”

“哪能啊,周先生魅力这么大,有人套近乎不是正常的事?”叶灯恭维道。

说完,他转移话题:“今天你怎么在这里?”

“明天要在这里开个客户招待会,装修布置完了,我过来看一眼。”周鸣庚道。

“真巧。”叶灯感叹。

周鸣庚道:“开车送你回去?”

“谢谢这位自带柯尼塞格的司机师傅,但我饿了,想要先吃火锅。”

现在叶灯这么红,去哪里都不方便,吃顿火锅也要提心吊胆。

他们挑了附近一家有包厢的店,服务员看到叶灯大晚上的戴着墨镜,忍不住用怀疑智商的眼神瞟了他几眼。

锅底和菜很快上齐,周鸣庚反锁上包厢的门之后,叶灯才谨慎地摘下墨镜。

吃的时候经纪人问他在哪里,他说吃夜宵。

“一个人这么有兴致?”经纪人问。

叶灯实话实说:“我和周鸣庚待在一起。”

经纪人闻言,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叶灯并不是她签进来的艺人,但得知对方被雪藏,她遗憾过好一阵。

之后叶灯重新起步,她被老总安排当了他的经纪人,这一路算是共同扶持共同成就,两个人是合作者更是好朋友。

起初她并不支持叶灯和周鸣庚藕断丝连,那段关系断了就该断个干净,否则越拖越糟糕。

可是事情真做起来,哪是这么容易的?

这些年的陪伴在剥离后尤有惯性,让人在余温里徘徊,叶灯没向她坦白过心迹,但她知道他被困住了。

因为平时工作劳累和精神紧绷,叶灯有问题不小的失眠症,经纪人一直希望他能在空档时好好休息。

可是比起和周鸣庚在一起的那几年,叶灯这两年好像更累了,休息时除了看电影,就是窝在飘窗上发呆,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他心事很重,又是个不爱向外展露脆弱一面的人,经纪人没办法让他放松。

所以她一直严厉管束艺人的恋爱问题,却不怎么插手叶灯的私生活,只希望叶灯尽可能地开心些。

别被拍到亲密举动就好,至于别的,随他去吧。

“待会出门记得留心。”经纪人道,“最近狗仔盯你盯得太紧,被他们发现点蛛丝马迹,指不定怎么编排你。”

叶灯信誓旦旦道:“我明白的,凉姐不用担心。”

flag已经立了起来,他吃饱喝足,把自己包裹得如同一团粽子,跟着周鸣庚出去。

周鸣庚道:“凉姐会不会怪我带你胡来?”

“胡来也不是一次两次,成年人只在意爽不爽,谁管在她眼里乖不乖。”叶灯道。

周鸣庚笑道:“你还胡来过什么?”

叶灯道:“好像大多数都和你有关,你已经在凉姐黑名单里了。”

他笑得有些坏,做了个打枪的手势,隔空朝周鸣庚开了一枪。

周鸣庚道:“完了,中弹了。”

“少碰瓷,我家只收留英俊小狼狗,不收留空巢老流氓。”叶灯哭笑不得道。

周鸣庚听完不服气,表示自己也能伪装成狼狗:“汪。”

这两年他们并不是没做过越界的事,有时候是叶灯主动,在酒店说自己见到一款不错的浴缸,邀请周鸣庚过来看看,看着看着就一起泡澡了,水花溅了一地板。

也有时候是周鸣庚来电,讲他身体不舒服,等到叶灯半信半疑地带上果篮去探望,发现这人似乎真的生了病,问要不要去看医生,被回复医生治不好。

——医生治不好,但叶老师治得好啊。

幸亏叶灯那时候没进组拍戏,当时的周鸣庚就像处于春天求偶期的某类凶兽,那几天两人都是在床上厮混。

仔细想来,每年总有月份相近的几天,周鸣庚会表现得很反常……

叶灯走神地顿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却见门口来了十多个眼熟的人,夏泽和彭正卿就混在中间。

估计是派对散场觉得嘴馋,过来垫垫肚子的,叶灯眼见着要和他们迎面撞见,拉住周鸣庚就往反方向的通道走。

周鸣庚:?

他扭头看到夏泽他们,失笑:“不是吧叶灯,咱俩又不是在偷情,你怂什么?”

叶灯自然不能如实摊牌,前几天彭正卿八卦他的感情状态,他装逼地回答自己早和周鸣庚没联系了……

“偷情是没有,偷吃是真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叶灯道。

他们往前走了段路,这里光线不好,叶灯不小心跌了下,被周鸣庚及时扶住。

叶灯嘟囔:“靠,出门没看黄历,真倒霉。”

过了会离开昏暗的后门通道,更倒霉的事情出现了。

因为派对这帮人一起过来吃火锅,把蹲在洋房那边的狗仔引了过来,这会儿正三三两两地躲在商铺下避雨。

不仅有狗仔,还有私生,叶灯看到眼熟的人影后,情不自禁地后退了半步。

他有几个私生非常狂热,一度需要找保镖来确保自己的安全,家里也得有门卫全天看守。

眼前这位在他后面穷追猛打了三年多,最近其实不怎么跟着他了,没想到今天居然也在场。

狗仔不一定认出他来,可他曾有种感觉,自己化成灰了也能被私生精准喊出名字。

“叶灯!叶灯!!”

果然,私生远远地瞧见他,就兴奋地大喊他的名字。

叶灯一个头两个大,扛在狗仔身上的单反如□□短炮,齐刷刷地对准了他和周鸣庚。

“是叶灯吗,为什么你没和彭正卿他们在一起?”

“周鸣庚你和叶灯是什么关系?!”

“你们俩怎么会认识?是在谈恋爱吗?叶灯能把墨镜摘下来么?”

耳边七嘴八舌,叶灯脑袋空白,霎时一团乱。

像是回到了两年前的圣诞节之后,自己睁开眼被喊去公司,紧接着就被议论声包围,再也没有别的响动。

可是这次不太一样。

“你们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周鸣庚散漫道,“他和小路是好朋友,隔三差五一起玩,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怎么会和我不认识?”

他有种天生的领导者的气势,虽然语调慢悠悠的,但不容人多作质疑。

“派对拖得太晚,我们俩就提前吃了,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吧,除非彭正卿差我们俩一起a钱。”

狗仔道:“所以你们是朋友?”

“对啊。”周鸣庚道,“这家店可是有监控的,要不然我们去看看?”

狗仔还想追问些什么,周鸣庚道:“不过现在不是采访时间,跟你们浪费的时间,都要用叶老师的时薪来跟你们报社讨。”

叶灯浑身僵住,紧张到没办法附和,等到回过神来时,自己早被周鸣庚带着离开了狗仔的包围圈。

这里已经很安静了,靠近停车场,连路人都没几个。

周鸣庚撑着长柄雨伞,伞一直朝叶灯这边倾斜,以至于自己的右半边被雨淋湿。

叶灯隐约地记得在狗仔们刨根问底的最后,周鸣庚义正辞严地说:“少脑补了,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叶灯抿起嘴角,低低地笑了声。

“嗯?”周鸣庚疑惑地望向他。

伞下的叶灯抬起纤密的眼睫,迎上了周鸣庚的视线,直直地看向对方。

两道目光交汇在一起,周鸣庚匆忙地撇开了头。

尽管他们走在同一把伞下,可是两个人离得并不近,周鸣庚有意保持距离,跟叶灯隔得尽量远。

这是在避嫌,但避嫌得也太夸张了。

然后叶灯看向周鸣庚被打湿的肩头,道:“不是吧,咱俩又不是在偷情,你怂什么?”

在心里反复咀嚼过“好兄弟”这个词,他眼里含笑,慢吞吞地好似捉弄地说:“鸣庚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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