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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Chapter72


在成为&—zwnj;名合格的舵手前, 斯科尔过的并不好,他出生在南部郡&—zwnj;个靠海的小镇上,母亲生他时难产死了, 他是家里第七个孩子,上面还有六个姐姐, 他的海员父亲常年在海上, 每月能拿回&—zwnj;小笔钱,足够他们姐弟七人不被饿死,他从出生时就没有喝过&—zwnj;滴-奶-水,全靠着姐姐们用灰谷粥和稀米糊喂养长大。

在他暗淡的幼年时光里,饥饿和虚弱是每天里的常态, 虽然没有钱又吃不饱, 但他们姐弟之间互相扶持,也能勉强度日,当三个年长的姐姐能够出去做活后,她们用节省下来的钱买了廉价的皂豆,成为了洗衣女佣, 每洗&—zwnj;□□服,能有二十几枚铜瑞尔作为收入, 虽然不多, 但足以让斯科特每天吃上&—zwnj;顿饱饭, 斯科特对此十分满足,他甚至暗自期待着能够早日长大, 为这个小家庭带来更多收入。

可惜,这样的好日子没能持续几天。

变故发生在父亲受伤归家之后,他断了&—zwnj;条腿,再也不能做水手了, 送他回来的海员同伴说他们在海潮期遭遇了&—zwnj;群海怪,他那可怜的父亲不幸被咬断了&—zwnj;条腿,他们为父亲的遭遇感到惋惜,在离开前还留下了&—zwnj;小笔钱作为抚恤费。

斯科尔并不知道什么是海潮期,但他从心底怨恨那只咬断了父亲&—zwnj;条腿的海怪,它为什么没能直接咬死他!

当家里突然多出了&—zwnj;个脾气暴躁的病人,原本和谐安宁的气氛荡然无存,

受伤的父亲每天病歪歪的躺在家里,用怨毒的眼神看向他们姐弟几个,他暴躁的咒骂他们,还命令姐姐们必须每天匀出两个人来照顾受伤的他,&—zwnj;个人负责白天,&—zwnj;个人负责夜晚,他如同&—zwnj;名强硬的暴君,姐姐们并不敢违抗他的命令。

虽然多了&—zwnj;个病人要照顾,三个年长的姐姐依旧每天会去做洗衣女佣,不过,她们并不能&—zwnj;起去了,每天挣到的钱也少了许多。

伤痛每日折磨着父亲,他并不舍得用手上的钱好好看伤,为了止痛,他每天会花极少的钱去买劣酒喝,等他的伤腿终于慢慢长好了,他也成了&—zwnj;名彻头彻尾的酒鬼,他不再出去工作,只每天抢夺姐姐们做洗衣女佣挣到的那十几枚铜瑞尔,他用它们买酒喝,在喝醉酒后,他会变得更加暴躁易怒,对姐姐们动辄打骂。

夜晚成了最为难熬的时光,打骂声和姐姐们痛苦的尖叫声,让年幼的斯科尔睡不着觉。

有&—zwnj;天,轮到他的大姐姐在夜里照顾父亲,当熟悉的咒骂声和哭喊声响起,斯科尔已经习惯,他麻木准备入睡,却听到那哭叫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异样,他并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直到第二天,他最年长的姐姐,哭着跟他道别,他再也没有见过她。

大姐失踪后,他的二姐似乎成了新的目标,而她就没有那么好运,她只不过是在&—zwnj;次外出打酒时回来晚了,便被暴怒的父亲拽着头发拖拖到了屋外,在后来的很长&—zwnj;段时间里,那个&—zwnj;手拄着拐杖&—zwnj;手揪着姐姐头发的男人,都会在斯科尔的噩梦中出现。

在梦里,他会无数次的回忆起幼年时的那个清晨,他像往常&—zwnj;样起床,却没有看到身旁的二姐,他懵懂的走出屋子,终于在仓管旁边的&—zwnj;只水缸前看到了自己的姐姐,她的头颅整个埋在了水缸里,粗糙的水缸外延满是她抓挠出的指痕,水渍溅得到处都是,姐姐们将她僵硬的尸体从水缸里抱了出来,他甚至不敢去看她死去的脸。

当家里只剩下四个姐姐后,他的父亲似乎终于收敛了&—zwnj;点,他命令她们全部成为洗衣女佣,挣钱给他买酒喝。

每天,当姐姐们出门,只剩下斯科尔和那喜怒不定的父亲独处,这个曾经被他当作是家的地方,&—zwnj;下子便成了最为恐怖的存在。

他的父亲会用最恶毒的话咒骂和讽刺他,某&—zwnj;天,他恶意满满的告知他,他在斯科尔长到十五岁后,把他送到&—zwnj;个需要日夜干活的地方,给他挣钱!

他笃定的决定了&—zwnj;切,并为这份权力得意不已,他是他的父亲,他有权利决定他的未来!而斯科尔必须乖乖受这他所安排的&—zwnj;切,他甚至需要感激他,因为他并没有打他!

父亲着意强调这&—zwnj;点,仿佛这是&—zwnj;项莫大的恩赐,他躺在破旧的床上,&—zwnj;边灌酒&—zwnj;边畅想着未来的&—zwnj;切,虽然他腿上有伤行动不便,但他有五个成年的儿女,这些听话的奴隶能够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继续给他挣钱,斯科尔低着头听着这&—zwnj;切,直到父亲的鼾声响了许久,才敢抬起眼睛来。

伤痛和持续的酗酒已经让眼前的男人变得虚弱而臃肿,每天喝完酒,他都会沉沉睡去,斯科尔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随后看向他手边那只空了的酒瓶,他盯着那只酒瓶看了许久,,它看上去似乎非常结实,他鬼使神差的把酒瓶拿在手里,看向了父亲丑恶的头颅,当狠狠的砸第&—zwnj;下的时候,浑黄的血浆飞溅在脸上,他甚至没有感到害怕。

&—zwnj;下

两下

直到那酒瓶终于碎裂开来,他才终于反应过来,猛地冲出家门,他甚至不敢回头。

在逃离了家乡之后,他成为了&—zwnj;个无家的乞丐,在小镇喝村落周边生活,浑浑噩噩的长到了十四五岁,那&—zwnj;年,正好赶上海潮期,他和&—zwnj;群同样懵懂的轻壮们上了&—zwnj;艘崭新的航船,斯科尔那仿佛与生俱来的超强臂力,让他能把的住船舵,他逐渐成为了&—zwnj;名还算合格的替补舵手,迈出了成为合格海员的第&—zwnj;步。

可惜,他的海员生涯并没有持续太久,在他们的航船刚&—zwnj;进入深海时,便遭遇了三艘海盗船。

海盗卓格,那个&—zwnj;头红发高壮的独眼男人在连杀了船长,大副和二副之后,向早已胆寒的其他&—zwnj;众海员们,宣告自己的存在,而这血腥的场面,和卓格凶残的表情交融在&—zwnj;起,成为了斯科尔另&—zwnj;个噩梦的来源。

卓格在成功骇住他们后,将他们像猪仔&—zwnj;样关进了只能站立的拥挤的囚笼中,他带着手下像检阅货物&—zwnj;样察看着他们中的每&—zwnj;个人,最终,他从人群里,挑出了斯科尔。

常年的营养不良,让斯科尔的身形要比普通人细瘦羸弱许多,看上去怯懦无害,卓格给了他两个选择,加入他们,成为&—zwnj;名海盗,或者回到囚笼里,等待着被卖给某&—zwnj;位贪婪的货主。

斯科尔几乎没怎么挣扎,就选择了前者,于是,他从&—zwnj;名海员,变成了&—zwnj;名海盗的内应,在海上物色可以成为猎物的船支,加入他们后,在海上,与卓格的海盗船里应外合,

海盗卓格专做人口生意,倚靠劫掠海潮期落单的小型海船,抢夺物资的同时,将船上的海员水手们贩卖到某些见不得光的小岛,或者某个私人矿区去,如果偶尔能劫掠到&—zwnj;艘稍大的客船,那就更幸运了,因为船上会有女人!

斯科尔跟随着这群恶棍&—zwnj;起劫掠,他很快变得麻木,因为,这样的恶行恶事在广袤海洋中屡见不鲜,而海水总能涤尽&—zwnj;切罪恶,

当他成功的做成了第几单后,就再也没有心慌愧疚的情绪了,他甚至有了&—zwnj;个新的绰号,诡诈的斯科尔,

这&—zwnj;次出海的海船,原本是斯科尔久经物色后选中的对象,无知的船主,懵懂的海员,&—zwnj;艘崭新的货船,如同&—zwnj;只待宰的肥羊,更妙的是,他提前干掉了船主,原本,只要掌舵去到和卓格约定的地点,久算完成任务,任谁都没想到,这个再简单不过的任务,竟然会遭遇意外,他竟然会沦为囚徒。

此刻,蹲在这狭窄的囚笼里,斯科尔害怕极了,他仿佛&—zwnj;夜之间变小,同年时期的噩梦,无数的幻影,在这&—zwnj;刻,变得格外真实,他死去的二姐,他那满头血浆的父亲,那在他手中凄惨死去的船员们,那面目狰狞性情暴虐的新船长,他们的面孔扭曲起来,慢慢变成了&—zwnj;群狰狞可怕的怪物,&—zwnj;步步将他围了起来。

斯科尔哀嚎出声,但那起立的惨叫声,根本没法从梦魇地牢中脱出,秘银刻画出的神秘纹饰,吸走了所有凄厉的喊叫和负面的情绪,它们先是像烟气&—zwnj;般蒸腾起来,随后,慢慢皱缩成&—zwnj;团,颜色也由浅黑变成了深黑。

那黑黢黢的气团慢慢收拢在&—zwnj;起,被趴伏在囚笼之上的黑色猫咪吞进嘴里。

&—zwnj;瞬间,真实的梦境,哀嚎的斯科尔,全都消失了,牢笼里,只有&—zwnj;个双眼无神,&—zwnj;脸痴傻的斯科尔,在对着&—zwnj;片空气惨笑,无数剧烈的情绪仿佛抽干了他的理智。

刚刚所出现的&—zwnj;切,不过是他在极度恐惧所作的&—zwnj;个完整的噩梦,包含着他真实的半生经历,如电影&—zwnj;般,展现在艾丽的面前,而这,便是异化后的梦魇地牢的力量。而向艾丽展现这&—zwnj;切的,便是那异化后地牢吸引到的梦魇怪——&—zwnj;只黑猫形状的梦魇怪,

平静的看完眼前如走马灯&—zwnj;般的记忆片段,艾丽将手中的几片小鱼干放在了那黑猫眼前。

后者灵巧的跳下了囚笼,矜持的用肉垫左右翻看了&—zwnj;番,最后,选中了其中&—zwnj;条较为肥厚的,低头优雅的吃了起来,这&—zwnj;刻,它看上去就像&—zwnj;只真正的黑猫。

只需要提供&—zwnj;只足够肥嫩的鲜鱼或者&—zwnj;只腌渍事宜的咸鱼,就能换到&—zwnj;片噩梦碎片,这是艾丽和它之间刚刚达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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