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姐姐，你要是去燕京上大学的话，是不是就得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了啊？”小花此时问道。
“放心，到时候我去上了大学，也会每个月都按时把本子给你们寄回来的，到时候你们去村长家里领就行了。”姜鹿溪蹲下来用纸巾擦了擦小花脏了的脸，小花的家距离她家还是比较远的，而且她们家有一段路非常不好走，在村子里，小孩子跑跑闹闹，摔倒是常有的事情，一摔倒，就很容易把身上给弄脏。
但村里的孩子都很抗摔。
如果是城里的孩子，可能一摔倒就会哭鼻子。
但村里的孩子是绝对不会的。
摔倒了就会自己用手打一打身上沾到的泥土。
再加上他本身并不笨，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好好听讲过，又有她帮忙针对性的进行复习，程行一年的时间，进步如此神速，姜鹿溪是能够理解的。
不论是浙大也好，还是武大也罢，在国内的排名都不低。
而看到此时发起呆的程行，姜鹿溪的俏脸微微红了红，然后她向后退了半步。
自立与自强，在她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程行有时候这么直白的话，姜鹿溪真不知道怎么去接。
姜鹿溪从厨房里拿了个碗，然后用暖瓶给他倒了一碗水。
姜鹿溪抿了抿嘴唇。
这种话，对于其她的一些女生来说可以。
“不知道，等分数出来再看吧。”程行道。
水凉了之后，程行几口便把碗里的水给喝完了。
根据最后一次她给程行复习的情况来看，程行在班里的成绩，其实是已经能稳稳进前二十的了，就是那时候已经没有月考了，程行在班级里到底能排上个什么名次，已经无从得知了，但上个好的一本，应该是有机会的。
只是程行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程行的这一句话。
但是加上平时在学校的复习时间，以及放假的复习时间。
看样子那医生并没有说错，这样涂抹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姜鹿溪的额头就能恢复如此，只是看着她长发下那完整无瑕的俏脸，程行就有些微微发愣。
恐怕任谁近距离看到如此一张绝美俏丽的脸庞，都会被惊艳的发起呆来吧。
“那是因为什么？”姜鹿溪问道。
姜鹿溪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不说还有你呢？”
但每一次，都会被惊艳到。
程行笑了笑，道：“这你就说错了，我想上这两所学校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两所学校是国内最好的学校，而是因为华清跟你同校，北大跟你同城。”
“我想上这两所大学的原因其实跟他们好不好也没什么关系。”程行道。
穷的时候，哪里会想过这种没烧开的水卫不卫生，能解渴就行。
“怎么样？好点了吧？”程行问道。
他们是很担心，也很怕姜鹿溪一走，就是三四年才会回来，甚至永远都不回来的。
其他孩子也都心情很不好的向着姜鹿溪望了过去。
“不用，我自己也能找到的。”姜鹿溪道。
她不是一个喜欢依附别人的人。
“没有那种带茶叶的茶，就只有普通的茶水。”姜鹿溪道。
只是那是小时候，现在再去这样喝，就很难喝的下去了。
母亲说她在腿断了之前，曾经跟她父亲一起去过燕京。
“为什么？”姜鹿溪问道。
其实小花他们这一代人，已经比姜鹿溪他们小时候好很多了。
燕京距离安城很远很远，有一千多里地呢。
“嗯，除了清北外，这两所大学确实也是挺好的两所大学。”姜鹿溪道。
“有些烫，你慢些。”姜鹿溪说完，又去厨房里拿了一个碗，她道：“我帮你凉一凉吧。”
有些人可能平时考试的分数没那么多，但是高考时的状态神勇，往往就能多考一些，有些人平常考试的分数很高，但因为紧张，也会发挥失常。
小花听到母亲这话，就难过伤心了很久。
姜鹿溪闻言愣了愣，随后抿了抿嘴，没有吱声。
但是对姜鹿溪来说，是根本就行不通的。
“嗯，早上洗漱的时候就涂抹过了。”姜鹿溪道。
“不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程行忽然道。
其实那时候的姜鹿溪并不怕自己摔倒。
“因为我听说这两所大学的美女很多。”程行看着她笑道。
但平时的所有测试都是假的，最终程行能考多少分出来，还是得看高考时的分数的。
“鹿溪姐姐，你过年会回来吗？”小花有些泪眼朦胧的问道。
一想到她要给别的男生当家教老师，程行是肯定不愿意的。
其实，要是小时候，这时候那么渴，又是在大夏天的，程行会直接用手去接压井里的水喝，他们小时候在乡下的时候都是这么喝的。
甚至在学校的时候，还会直接喝学校水龙头里的水。
程行很喜欢吃村里人自己用豆子晒的，然后配合辣椒一起炒的酱豆子，不论是配合死面饼子，还是咸菜饼子，都很好吃，也都很下饭。
“你要说有什么想上的，那我肯定想上华清啊，不然北大也行。”程行笑道。
众人闻言，全都转悲为乐，欢快的跳了起来。
姜鹿溪闻言愣了愣，她也有些茫然。
“知道了。”姜鹿溪看着他道。
姜鹿溪本来想开口拒绝，她早上早早的把药给涂抹了，就是不想程行再掀开她的头发，再帮她在额头上涂药膏的。
等她的高考成绩一出来，她再去做家教这一行，会有大把的人去要。
他们这里的茶指的就是白开水，用茶叶泡的茶，会称作茶叶茶。
“需要我帮你找吗？”其实姜鹿溪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程行能猜到，因此对于她这个回答，程行并不意外，而且他也没有去劝阻，因为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劝住她是没有用的，她上大学肯定是得需要钱的，自己怎么劝她，又用何种方式去劝她呢？
跟她说你不用那么辛苦的工作赚钱，我养你就行了。
但就在此时，一直依靠在堂屋门前的程行却走过来对着他们说道：“放心，你们鹿溪姐姐过年会回来的。”
“所以你这又哦了一声的意思是？”程行问道。
程行这一年的进步确实非常大，但姜鹿溪并不认为程行能考上这两所大学。
“哦。”姜鹿溪哦了一声。
“哦。”姜鹿溪道。
“好了，开玩笑呢，可能是作为一个北方人，我特别喜欢南方一些，很喜欢江南小桥流水人家的那种感觉，可能是很喜欢写东西吧，作为一个作者，应该没有人会不喜欢秀丽多景的江南，所以如果让我选的话，在清北上不上的情况下，我确实蛮想去江南的一些大学的，像是浙大啊，或者是南大苏大啊之类的。”程行道。
“嗯。”对于她找工作这件事情，现在的程行并不担心。
“不讨论这个事情了，接下来的假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准备做些什么？”程行问道。
这群孩子很懂事，看到程行在这，鹿溪姐姐家有客人在，他们就没有在姜鹿溪家过多打扰，知道了姜鹿溪过年还会回来，并不会一走就不回来之后，众人都雀跃的离开了。
难得，竟然还有他觉得不要脸的事情。
程行拿起碗喝了一口，才发现有些烫。
“好了，其实去年刚请你帮我复习的时候，我都没有去往一本这些学校去想，更别说去想一些好的一本了，那时候觉得只要能上个三本，都算是好的了，但谁知道姜鹿溪同学，不对，姜鹿溪老师那么会教人，只一年的时间就让我的成绩进步了那么大。”程行道。
姜鹿溪忽然清冷地哼了一声，然后道：“那你可就失望了，以你现在的成绩，清北上不了，这两所大学也上不了。”
只是一想到昨天程行看她额头青肿的样子，那紧张心疼的样子，姜鹿溪那都到嗓子口的拒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他们鹿溪姐姐是他们平湖镇上这么多年最有出息的一个人。
不论男女。
她那白嫩光洁的额头，跟昨天明显能看到青肿相比，总算是好上了不少。
程行这一年的努力，姜鹿溪是看在眼里的。
她肯定会脱离这贫困的小山村，去更好更大的城市生活的。
程行这一年复习时间，是能比得上别人两年的。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上的学校？”姜鹿溪问道。
“我准备找个工作，去赚些钱。”姜鹿溪道。
“是想说来着，但总觉得有点不要脸，还是算了。”程行笑道。
不仅行不通，以她的性格，这种话真要说出来，她还会生气。
姜鹿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炒了一碗酱豆子。
山路难走，那时候姜鹿溪不知道要摔倒多少次。
“我能看看？”程行问道。
姜鹿溪说的出，也做的出。
“哦的意思是答应了？”程行问道。
她昨天给母亲做过饭之后，问过自己的母亲。
“因为女生好教，男生不好教，可不是什么男生都像我这么乖，那么听你话的，许多男生都很调皮捣蛋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的父母才会给他们请家教。”程行说道。
“不是啊，不是本子的事情，是鹿溪姐姐如果久不回来的话，我们都会想你的。”小花有些不舍的看着面前的姜鹿溪道。
真正独立自立的女性，是做的，而不是用来标榜的。
“能不能给我倒杯茶？刚刚酱豆吃多了，有点咸。”程行道。
“浙大和南大不太好上，不过苏大应该有些机会。”姜鹿溪给他分析道。
“比昨天好多了。”姜鹿溪道。
“那就是到时候如果你做家教的话，能不能只教女生，不教男生？”程行忽然说道。
“不是，女生好管教，是没事的。”程行道。
在姜鹿溪小时候，因为平湖镇上没有学校，横亘在他们面前的那座大山还没有通路，她得翻山越岭横跨整座山才能去其它的镇上去上学。
因此，她不像是后世许多人借着所谓的女性自立，却在微博上胡乱打拳的人。
“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跟我关系不大。”姜鹿溪道。
“就普通的白开水就行，越是白开水越解渴。”程行道。
“伱好像很喜欢给别人做决定。”等他们走后，姜鹿溪过去将院子的大门给关上，然后回来看着程行说道。
特别是浙大，算是仅次于清北的学校了。
摔倒了没事，但摔倒之后，有时候衣服会破，那就是最心疼的事情了。
刚刚还觉得他知羞呢。
“一本应该是能上的，甚至好的一本都有机会。”姜鹿溪道。
“不过要说真想上的话，可能浙大或者武大吧。”程行笑道。
“你如果过年不回来的话，我们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安城，并不是没有值得你留恋的人，比如小花他们。”程行道。
姜鹿溪则是转头瞥了程行一眼。
他的手指在自己额头上滑动，总会有一些别样的感觉。
“你想好要填什么志愿了吗？”看程行喝完水后，姜鹿溪问道。
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你鹿溪姐姐去了燕京，估计得到过年才会回来，而且一来一回路费也要不少钱，你鹿溪姐姐家里也没了人，恐怕过年也不会再回来了。
过年，应该是不回来了吧？
她现在已经是举目无亲了，家里已经没有她的亲人了。
“你是不是不想我给别人做家教老师？”姜鹿溪忽然抬头问道。
她要是再做家教，等她高考状元的成绩出来之后，找她做家教的人肯定如过江之鲫，而在这个时候请她做家教的，肯定都是高中生，最起码也是初中生。
“药涂抹过了吗？”程行问道。
反应过来的程行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太漂亮了，看入迷了。”
“这两个学校确实是国内最好的两所学校，但以你现在的成绩，很难上去。”姜鹿溪摇头说道。
因为他们都听家里的大人说过。
但是这东西很咸，程行即便是当时喝了一碗红芋稀饭，此时还是觉得有些口渴。
而且一来一回的路费也是要不少钱的。
“什么事情？”姜鹿溪问道。
这個世界上，除了程行，再也没有人比她更知道程行现在的实力了。
哪怕程行已经见过了好几次。
她虽然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总归是不太好的。
姜鹿溪两碗来回倒着水，帮其凉了起来。
程行伸出手将她额前的长发给撩起。
这整个夏天，姜鹿溪都没有再给别人做过家教。
其实，别看程行复习的时间只有高三这一年的时间。
这也是生活在逐渐变好的原因之一。
哪怕是有家长，给她开出了天价的家教费。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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