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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哈利的生日


7月31日。

考虑到哈利给的地址是格里莫广场12号,珀莉最后还是没穿那些麻瓜的衣服,而是换了一件在霍格莫德购买的巫师袍。

相当漂亮的蓝色袍子,下摆还绣了金色的星星。成年人穿类似的衣服一定会被麻瓜们投以古怪的目光,但14岁的珀莉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问题。

她打车去了格里莫广场,然后很快在11号和13号中间找到了12号——麻瓜们看不到这处大宅子,就像他们永远会随意地路过破釜酒吧,意识不到这里还藏了一条通往对角巷的道路。

她走上石头台阶后,发现自己已经在麻瓜们眼中隐身了,于是抓住那只大蛇形状的银质门环用力敲了敲。

里头传来某种金属的撞击声,而后“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一头凌乱的黑色长发、面容英俊得可以让女巫们小声尖叫的男人站在那儿,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啊,让我猜猜,你就是哈利提到的福莱特小姐,是吗?”

珀莉困难地把这张脸和预言家日报上那张憔悴的面容连上线:“布莱克先生,对吗?”

“哈利说的没错,你确实聪明极了。”小天狼星·布莱克侧身让珀莉进门,“我刚开始还担心分不清你和格兰杰……哈利说你们俩都厉害极了。可惜那姑娘不能来——哦,抱歉。”

他仿佛才意识到他们站在昏暗的门厅里似的,挥了一下魔杖,然后门厅里的枝形吊灯上跳跃起了一个个活泼的火苗。

珀莉好奇地左右张望着:这儿和她想象中的格里莫广场12号不太一样;她以为这里会显得有些阴森恐怖,但它只是呈现出一种古老的厚重感。

“我才发现我们忘了装饰门厅。”小天狼星叹了口气,“哎,时间太短了,我真应该早点开始准备。”

他指了指楼梯:“哈利在楼上呢,他同年级的那个隆巴顿家的男孩也来了,我想他们在尝试巫师棋还是别的什么,你要找他们去吗?”

“嗯……当然。”

珀莉回答。

她跟着小天狼星往前走去,沿途仔细寻找那些她记忆里的东西:老布莱克夫人的肖像、像是巨怪的断腿做成的一个什么东西,还有那些应该是被砍下来的家养小精灵的脑袋。

但肖像画大概是被遮起来了,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也不见踪影。珀莉只发现了一个巨大的伞架。

门厅之外的长廊都显得很亮堂。墙上的蛇形壁灯都亮着,有几个窗帘正在簌簌发抖,珀莉怀疑里头可能有狐媚子藏着。

他们很快走到二楼的一间卧室门口,里头传来哈利和纳威的声音。

“……我觉得我要输了。”

“……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男孩讨论着他们的棋盘,门口的小天狼星哈哈大笑。

“小天狼星!”哈利一跃而起,而后看到了他身边的珀莉。

他立刻露出一个12岁男孩所能露出的最快乐的微笑:“嗨,珀莉!”

珀莉和他们打了招呼,而后往里头看了一眼,发现这间卧室看起来和外头截然不同:这儿完全是用热烈的金色和红色装饰起来的。

小天狼星注意到她的表情,愉快地说:“没办法,这屋子我从我父母那儿继承过来的。他们都是典型的斯莱特林,我和莱姆斯不得不花时间慢慢改造它。嗯,我想你不讨厌格兰芬多的颜色?”

“其实我也不讨厌斯莱特林。”珀莉在另外三个人有些惊讶的表情里耸了耸肩,“别忘了,庞弗雷夫人也是斯莱特林毕业的。”

“有力的佐证。”小天狼星背后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

是个男巫。他有着淡棕色的短发,看起来仿佛带着一脸病容似的。

“莱姆斯!”小天狼星喊了他一声,于是珀莉意识到这就是她五年级时会有的黑魔法防御科教授了(如无意外)。

她打量了卢平一会儿,发觉自己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狼人的特征。

哈利给珀莉介绍:“莱姆斯以前也是我爸爸的好朋友!他最近都在家里陪小天狼星一起做大扫除。这儿荒废了太久了……”

他说到“家”这个词的时候,表情明显又明朗了一些。

珀莉失笑:“我知道。我以前看到过,他们四个人被罚了好多劳动服务。”

小天狼星又笑起来:“噢,就是你送给哈利的那册子。我和莱姆斯都得好好谢谢你,我们都快忘了那些令人怀念的恶作剧了。”

两个成年人随后走开了,他们还有一些装饰没完成,哈利则拉着珀莉坐下来。

珀莉摸出她的皮袋子,从里头掏出了一模一样的两份礼盒。

“都是麻瓜出品的生日饼干礼盒。”她对纳威说,“本来想让格尔曼昨天寄去的,但我最近纵容它得太厉害了,它这两天都在外头玩,我只好今天带给你了。”

哈利颇为惊奇:“纳威是昨天生日吗?”

圆脸的男孩涨红了脸,有些不安地点了点头。

“生日快乐!”哈利立刻说,而后又抓抓头发,“有些迟了……下次我会记得的!”

纳威有些害羞地道了谢。

珀莉看了一会儿男孩们的巫师棋,还是没能忍耐住,用尽可能若无其事的口吻询问:“呃,我就是好奇……哈利,布莱克先生家里没有家养小精灵吗?我听说大一些的家族都会有……”

“和我一样喊他小天狼星就好啦。”哈利说,“其实是有的。不过克利切——那个家养小精灵——不太友好。小天狼星命令它今天呆在自己的小隔间里不许出来打扰我们。”

“原来是这样。”珀莉说。

大约十几分钟后,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罗恩也到了。

他看起来颇为兴奋:“哈利,好久不见了!我们之前还在讨论呢……你是不是被你的麻瓜亲戚关起来了。弗雷德和乔治说要开着爸爸那辆车去救你……”

哈利耸耸肩:“他们把海德薇锁起来了,不过我确实没收到你们的信。邓布利多教授说他没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之后的邮政没有什么问题。”

他向罗恩背后张望了一下:“我记得我当时邀请了你们全家……”

“噢,我们是通过飞路网过来的,我第一个到;弗雷德和乔治在楼下呢,他们听爸爸说了一些布莱克以前的事情,想和他请教一些东西;妈妈也在楼下,她说她可以去厨房帮忙;比尔和查理都不在;珀西说他忙着预习六年级的课本就不过来了;还有金妮,她要晚一点跟爸爸一起过来,她说她还没准备好。但我看她是害羞了,她一直在念叨你呢……”

当屋里有三个更小的男孩时,稍微年长一些的女孩就很难插入他们之间的对话了。

更何况他们都是格兰芬多的……珀莉这样想着,走出房间门下了楼。

小天狼星和卢平正在用魔杖变出许多彩色的缎带来挂在门厅里,他们看得到她时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怎么啦?”

“我想出来看看。”珀莉说,“我以前从没见过巫师家庭的住宅。”

“是吗,这儿可能会让人失望。”小天狼星说,“这房子太久没有活人来去了。我原本想启用二楼的那个大客厅,但一拉窗帘就飞出来好多狐媚子……还有那些被随便放置的黑魔法物品。我倒是想在哈利来之前稍微整理一下这些地方,但这不是个太容易的活儿……”

“我可以帮忙对付那些狐媚子。”珀莉说,“老实说,我现在还没遇到过特别对付不了的神奇生物。”

她当然还没见过蛇怪或者八眼巨蛛,但狐媚子是xxx分级的神奇动物,并不难应付。

小天狼星怀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说我低估三年级的学生,但狐媚子的卵孵化只需要两到三周,这屋子里可能到处都是它们。”

说到这儿,他咒骂了一声:“也不知道克利切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事儿。”

年迈的家养小精灵没有出现,显然它还在执行小天狼星要求它不准出现的命令。

“我们今天也用不到那个客厅。”卢平跟着劝阻了珀莉。他和善地说:“如果你感兴趣,之后可以再让哈利请你来玩。”

“我其实是对暑假里使用魔杖这件事比较感兴趣。”珀莉笑起来,“我真希望没有那条17岁以下的巫师不可以在暑假使用魔法的规定。”

卢平扬起了眉毛,小天狼星哈哈大笑。

下午的时候,韦斯莱先生带着金妮到了,小天狼星邀请的几位客人也到了。

“尼法朵拉·唐克斯——我们也算是亲戚关系了,我想你的生日要热闹些;埃非亚·多戈,老朋友了,他以前也认识你爸爸……海丝佳·琼斯,她以前和你妈妈玩得不错。我都没想到还能联系上他们,莱姆斯真是帮了大忙。”

唐克斯看起来是个金色长卷发的年轻女巫,她正笑眯眯地看着哈利:“唉呀,小天狼星一说要找些人来我就主动申请了……部里最近也不怎么忙,我提前一点出来了,金斯莱为此训了我一刻钟——”

“你还认识沙克尔教授!”罗恩惊讶地大叫起来。

“什么?噢,对,邓布利多请金斯莱去给你们上了一个学期多的课。他是最好的傲罗!”

“我们都喜欢他的课。”哈利热烈地说。

他们很快坐下来,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肴,其中有不少是韦斯莱夫人的手艺(“我得向莫丽学习一下有什么不错的烹饪魔法,不然克利切说不定哪天就会突然决定要给我投毒”)。空气中漂浮着漂亮的彩色球灯,墙角的几架乐器正在自己演奏自己。

他们一起干了杯(“祝哈利·波特生日快乐!”),而后大吃起来。成年人们很快就一些年轻人听不懂的话题交流起来;学生们也好久不见了,相互有许多话可说。

珀莉坐在一边陪伴韦斯莱家最小的女孩。金妮今年刚11岁,对霍格沃茨充满了期盼。珀莉给她说了许多学校的事情,还给她看放在皮袋子里的相册。

挪威棘背龙破壳的照片甚至吸引到了一些成年巫师的眼球。

“唉呀,这个就是当时说的那条龙。”唐克斯很感兴趣地探过头来,“邓布利多说他们从奇洛的遗物那儿发现了这个,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偷渡来的,这可是违法的。要不是他因为事故去世了,我们也得把他抓进阿兹卡班……”

珀莉在心底偷笑了一声:奇洛在活着的时候头上还粘着伏地魔呢,相比之下龙蛋甚至算不得什么大事了。

突然,餐桌边响起了“嘭”的一声和“吱嘎”一声大叫。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那边,哈利的身旁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金丝雀。

“是罗恩!”哈利惊恐地说,“我不明白……他突然……”

“阿尼马格斯?”唐克斯好奇地说,“不,通常阿尼马格斯也变不出这么大的金丝雀……”

“弗雷德!乔治!”韦斯莱夫人怒吼出声,“你们俩个又对罗恩做了什么!”

空了的高脚杯从桌上飘过来,开始使劲殴打双胞胎的脑袋,几秒钟后,罗恩又安然无恙地出现了,只是看起来也很慌张。

“哎呦,妈妈,停一停——”

“只是金丝雀饼干而已——”

“谁让小罗尼不看清楚饼干就随便拿,我们本来是想给哈利的——”

“你们两个!在哈利的生日闹什么呢!”

韦斯莱夫人怒气冲天,但寿星本人大笑了起来。

“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可能把它丢到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去?”他满怀希望地问。

“哦,有这种咒语。”小天狼星愉快地说,“我之后可以教你。”

他用力拍打着哈利的肩膀:“不愧是詹姆的儿子,想法很不错。”

他们这天玩到很晚,直到纳威的祖母隆巴顿夫人来接他,大伙儿才恍悟现在的时间。

韦斯莱夫人勒令双胞胎跟她回家(“以防他们在别人家里闹出更大的乱子”)金妮也跟着回家了,罗恩决定再留几天,珀莉也要回家。

卢平恰巧认识珀莉报出的那个地址,于是他可以带要返回麻瓜世界的小女巫幻影显形过去。

他们到的时候,福莱特宅周围已经黑漆漆的了,只有一盏路灯孤零零地亮着。

得知珀莉是孤身一人居住时,他吃了一惊。

“别担心,莱姆斯,”珀莉按照小天狼星的要求这么喊卢平,“我已经习惯了。”

“哦,好吧。”卢平点了点头,而后又在她开门的时候轻声说,“谢谢你,珀莉……谢谢你整理那些我们在学校里的记录。”

他露出温和的微笑:“我忘记了那些快乐的回忆……但你又帮忙把它们找回来了。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些年来我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看清小天狼星的真面目。我总是把那些回忆都当做糟糕的过去看待,觉得当年的四人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但现在小天狼星回来了,哈利也在。”

珀莉轻快地笑起来:“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儿,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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