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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格里莫广场12号


可能是因为决斗俱乐部会引发不同学院学生之间的流血事件(“也可能是因为洛哈特教授根本没办法教学生什么正常的东西。”斯特宾斯语),布告上所通知的每月两次的活动被迅速叫停了。

玛德琳为此有些低落,但几天之后的圣诞假期很快缓和了她的情绪。

要离校的学生们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到国王十字车站,珀莉在站台上和自己的朋友们告别,然后和哈利、赫敏打了个招呼——小天狼星的圣诞节邀请同样囊括了罗恩和赫敏,但前者生活在巫师家庭,随时可以通过壁炉过来玩,所以决定还是和自己的家人一起过圣诞;后者则是错过了暑假的生日宴会,这会儿对巫师的房子特别感兴趣,迫不及待地就接受了邀请。

小天狼星这会儿正在站台上等待他们,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并不愉快。珀莉只看了一眼就猜出了原因——站台上还有一位神色傲慢的男巫,他有一张和德拉科·马尔福十分相似的苍白的尖脸,这一定就是卢修斯·马尔福了。

“小天狼星!”哈利冲那边大喊了一声,百无聊赖的男巫立刻抬起头看过来。

“哈利、珀莉……哦,你一定就是赫敏,对不对?哈利跟我提过好多次了,你是同年级最聪明的女巫!”小天狼星大步走过来,神色明朗了不少,“你们的行李——来,交给我吧,这样推着也太重了——”

他给三个小巫师的箱子都施加了咒语,它们立刻变得轻飘飘起来。

“你看起来不错?”他揉了一把哈利的乱发,后者傻乎乎地笑起来,“我把车停在外面了,我们开车回去——哦,珀莉,我等下单独陪你去对角巷把猫狸子接回来。它不见到你就不肯走来着。克利切收拾了一个窝给它,我猜是家里以前有谁养过宠物吧……”

他看也没有看大马尔福一眼:“没有行李落下吧?”

小巫师们齐齐点头。他们一起穿过站台,爬上了小天狼星的汽车。

“莱姆斯非要我考一下麻瓜的驾照,不过也不太难……”

十几分钟后,他们就到达了目的地。

来往的麻瓜显然都看不到被施加了咒语的房子。一大三小走上了台阶,然后推开房门。门厅里还有些暗,小天狼星带着他们走到二楼,一路穿过走廊,进入了巨大的客厅。

“哇。”赫敏低低叫了一声。她进门之后就睁大了眼睛在四处张望,现在终于发出一声惊叹。

小天狼星笑着对他们:“看起来还不错?”

“看起来很不错。”哈利松开手让自己的行李箱落在地上,海德薇的笼子震了一下,它不满地扇了一下翅膀,但哈利的注意力已经被这个客厅吸引住了。

这儿完全不像是暑假时的格里莫广场12号了。那会儿整个大房子只有一楼和二楼的一部分房间被收拾好了,更多的地方被小天狼星和卢平封起来不许他进去,包括这个大客厅。但这会儿的房子显得干净而敞亮,地上铺着墨绿色的地毯,沙发上堆着几个靠枕,靠近壁炉的小圆桌上摆着干干净净的茶壶和茶杯,墙上的大钟里指针不紧不慢地走动,发出清晰的“滴答”声。

“克利切!”小天狼星喊了一声,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啪”地一声出现了。

“小天狼星少爷呼唤了克利切。”家养小精灵裹着一条雪白的毛巾,看起来干净而整洁。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只挂坠盒——

珀莉轻轻地“啊”了一声。她听说邓布利多他们直接毁掉了装着假的挂坠盒的绝望药水。

“哦,不是那个。”小天狼星说,“这个是雷古勒斯以前送给我的,我……呃,把它转送给克利切了。”

他转过身去看向克利切:“把这三个行李箱送上去吧。唔,赫敏,介意我这么叫你吗?(小女巫红着脸摇了摇头)你要自己选一个房间吗?哈利还是他自己的,二楼又有很多空出来的客房了——”

克利切对他们鞠了一躬,它还是习惯性地避开了珀莉和赫敏,但又立刻转过身来,对着她们抽搐了一下。

“它还不太习惯。不过菲尼亚斯——家里的一幅画像训斥过它了,现在妈妈也不敢乱说什么了。”小天狼星对着他们耸耸肩。

这些话大多是对珀莉说的。哈利和赫敏显然不明白他说的这些,看起来都很困惑。

后者甚至还是第一次见到家养小精灵,这会儿很好奇地看着克利切带着他们的箱子“啪”地一声消失。

“唔,哈利,你介意陪着赫敏去看房间吗?”小天狼星问,“我先陪珀莉去一趟对角巷。”

哈利咧开嘴:“二楼的房间现在都能进去了吗?”

“是的。”小天狼星说,“有什么事儿就呼唤克利切吧。他会听你的话的。莱姆斯还没回来,他这几天一直在外头……不过今天晚上他也会回来的。珀莉,我们通过壁炉去对角巷——唔,让我看看,我带上了猫狸子饲养许可证了。”

珀莉脸上立刻露出克制不住的笑容:“天哪,我真是想念夏洛克。”

当两个更年幼的小巫师不在的时候,小天狼星松了一口气:“我真担心我不小心说出什么不该说的事儿来——要对哈利保密还挺困难的。顺带一提,我记得我那位曾祖以前也不喜欢麻瓜出身的巫师,也对他们骂脏话,现在倒是有所改变了。多亏了你。”

他弯腰从地上捧起一个瓦罐:“你会用吗?抓一把洒在火中,说‘破釜酒吧’就行。”

“我没用过,不过我知道该怎么用。”珀莉说。

她抓了一把飞路粉,感觉它们和普通的粉尘没什么区别;但把它们洒进火焰中后,火焰立刻变成了碧绿色。

“破釜酒吧!”

她提前吸了一口气,以免自己被灼热的烟灰呛到。

一股巨大的吸力抓住了她,这感觉像是顺着一根看不见的螺旋管道飞速往另一头滑过去……而后她跌跌撞撞地从另一个壁炉里走出来,险些撞到破釜酒吧的老板身上。

小天狼星随后也从壁炉里跳了出来,他看起来干净整洁,没有受到烟灰的影响:“我想着让你试一次……邓布利多说我们最好想办法把你家里的壁炉也连通飞路网——麻瓜家里有壁炉吗?”

“有。”珀莉说,“而且我家的可以正常使用,没有封起来。”

小天狼星显然没听懂壁炉为什么要封起来,但他没有问:“那就好。说实话这不是个愉快的过程,我还是更喜欢幻影显形……不过你们要六年级才能考那个执照呢。”

他们从吧台后穿到通往对角巷的小天井里,小天狼星一边敲击着墙壁上的砖块一边说:“邓布利多和你说了吗?我们把冈特老宅里的那个戒指也搞定了,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儿,鼻涕精差点一头栽进那些陷阱里——”

“邓布利多教授都告诉我了。”珀莉说。

他们这会儿并肩走在对角巷里。圣诞节的装饰让这条平时看起来就很特别的街巷更奇妙起来。彩色的缎带在空中飘来飘去,街角的圣诞树上挂着各色的小球,每隔三十秒就会有一个发出“嘭”的爆炸声,有个带着缀有花哨羽毛的帽子的女巫正在向行人发放传单:脱凡成衣店的广告。

珀莉险些被丽痕书店的打折促销所吸引住,但小天狼星及时把她拉了回来。

“你的猫狸子。”他说。

“哦,当然。”珀莉恋恋不舍地望着玻璃橱窗里那些正在闪烁的彩色字母,“我真希望他们最近有新的书单寄过来。”

小天狼星哈哈大笑。

“你和莱姆斯会有共同语言的。他以前也是我们四个——”他停顿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接了下去,“三个当中最爱看书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珀莉说,“我攒了好多问题想问呢。”

小天狼星用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嘿,小姑娘,我以为你要好好享受圣诞节的?”

“说到这个,我一直很好奇。”珀莉问,“巫师又不信基督教,为什么还过圣诞节呢?”

小天狼星又笑起来:“这问题我们以前也讨论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不管巫师还是麻瓜,大家都只是想放假而已。就连黑巫师都不乐意在节日里乱来——魔法部被迫加班的人会给他们一记狠的!”

他们穿过街道,一路走进神奇动物园。正在接待客户的店员很快认出了他们,而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你来带走夏洛克对吧?”他说,“我觉得它已经没法忍受这儿了。”

小天狼星伸手去掏他的猫狸子饲养许可证,那个店员疲惫地摆了摆手:“你之前已经给我看过了,我记着呢。瑞恩!”

另一个店员小跑过来。

“带他们去领那只猫狸子——就是那只整天溜出去的。”

珀莉干笑了一声。

他们一路往里走去,周围的神奇动物一如上次那样卖力地展示着自己。而后珀莉看到了蹲在笼子外的猫狸子。

它听到脚步声,倏地扭过头来,然后一眼看到了珀莉。

猫狸子迅速地跳了起来。珀莉简直难以想象它有这么厉害的跳跃力,她下意识地一伸手,把它抱了个正着。

“夏洛克?”

一个学期没见面了。夏洛克对她大声地喵喵叫起来,间或夹杂一些奇怪的“呼噜呼噜”的声音,两只爪子牢牢地抓住了她的袍子,狮子似的尾巴卷在了她的手腕上。

“我之前过来想带走它的时候,它差点挠我一爪子。”小天狼星惊讶地说,“不过猫狸子一旦认了主,它会成为最了不起的宠物之一。”

“是不是了不起我倒是不在乎。”珀莉满心欢喜地把脸埋进夏洛克的长毛中吸了一口,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但它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神奇动物之一。”

“还有别的?”小天狼星开玩笑地问。

“我的猫头鹰、刺佬儿也很可爱。”珀莉说,“我还希望有一天能养只嗅嗅,不过在那之前我可能得先好好练习无痕伸展咒。”

“我倒是听哈利说过你在保护神奇动物课上很有一套。”小天狼星颇感兴趣地说,“凯特尔伯恩教授一定特别喜欢你。”

“是啊。”珀莉得意地说,“我去年圣诞节还帮他养了一段时间的鸟蛇。”

他们说话这会儿,店员终于打包好了夏洛克这段时间的玩具,又在珀莉的要求下添上了半年份的猫粮和零食什么的。

当他们回到格里莫广场12号时,哈利和赫敏已经坐在客厅的小圆桌边了。他们正在玩一局噼啪爆炸牌。赫敏显然不太熟练,当他们进入客厅时,她眼前的纸牌刚好爆炸了。

“噢。”她懊恼地说,“它们总是没有规律地爆炸。”

“这才是它的乐趣所在啊。”哈利咧着嘴笑,而后惊奇地看过来,“这就是猫狸子吗?”

夏洛克骄矜地给了他一个瞥视,然后用尾巴拍了拍珀莉的手臂,示意她把自己放下来。

“它真好看。”赫敏惊奇地说,“我以前一直拿不准要不要买一只猫头鹰,但我现在有些想买猫了。”

珀莉想起原作中赫敏特别喜欢的克鲁克山,给出自己的建议:“猫狸子本身饲养需要许可证,所以我不能带夏洛克去学校……也许你下次去神奇动物园可以看看有没有猫狸子和猫的混血,它们通常都很聪明。”

“好主意。”赫敏的眼睛闪闪发亮,“对了,珀莉,你还没选你的房间呢!二楼有好多空房间,我都没想到过巫师住的地方这么有趣,我的房间里有一面会不停地夸赞我的镜子!哦,当然,霍格沃茨也有这些,但是这毕竟是家……对吧?”

晚餐前,莱姆斯·卢平出现了。

赫敏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哈利自告奋勇地替他们做了介绍。珀莉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刚回到这儿的男巫,发觉他的神色怡然,还带着某种怀念什么的表情。

克利切替他们端上了晚餐:炖菜、汤、烤羊羔肉和糖浆水果馅饼。最后这一道甜品显然是哈利的最爱,因为他一看到它就情不自禁露出了笑容。晚餐后,三个小巫师坐在一起,哈利掏出了他去年圣诞节在霍格沃茨拆爆竹拆出来的巫师棋,珀莉做他的对手,赫敏坐在一旁看他们下棋,时不时伸手去摸一摸夏洛克的毛。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卢平坚持让两个小女巫也这么称呼他)都坐在客厅的另一端,珀莉在下棋的过程中抬头朝他们看过一眼,发现他们的神情欣然,大约是在讨论些让人愉快的事儿,而不是圣诞节还需要操心伏地魔。

很快的,她输给了哈利,赫敏替换了她的位置,她自己则舒舒服服地窝进一个单人的沙发,抱着猫狸子开始给它顺毛。

在温暖的壁炉边,她的神思飘忽,一会儿想起原作中这座大宅是多么令人生厌,一会儿想起霍格沃茨令人偶尔觉得寂寞和无趣的圣诞节。

最后她开始掰着手指计算:伏地魔主动制作的那六个魂器中,拉文克劳的冠冕、斯莱特林的挂坠盒、日记本和回魂石戒指都已经处理掉了,剩下的就是还在古灵阁的赫奇帕奇金杯和伏地魔留在身边的纳吉尼。这两样东西对邓布利多而言不会是麻烦,最大的难题应当还是哈利头上的那个碎片。

她仔细回忆了自己记忆中的设定:最开始,哈利是个制作不完全的魂器,只要他还活着,那么伏地魔也还还能活着;但在《火焰杯》的剧情之后,伏地魔使用了哈利的血复活,这无意中延续了莉莉的保护咒语,以至于最后变成了伏地魔还活着,那么哈利也还能继续活着。

于是,在哈利慨然赴死,迎上伏地魔的杀戮咒时,伏地魔杀掉的是自己的灵魂碎片。邓布利多得以在迷离幻境中暗示哈利,让他返回生者的世界,击败伏地魔。

当然,这一切现在都不会发生了,邓布利多一定能处理好这个问题……

或许是夏洛克的毛太柔顺,又或许是壁炉里的火苗太过温暖,珀莉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来,穿过走廊,而后被放到一张柔软的床上。

脑袋沾到枕头的瞬间,珀莉就陷入了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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