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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方向


  无声地哭泣了没多久,他坚定的神色再次浮现在了脸上。

  他将手中的木钎子扔进只剩下星星炭火的火堆里,用右手被擦拭了一下被迷糊的双眼,而后再揉了揉发酸的鼻子站了起来。

  这时挂着的那只山羊已经不这么滴血了,他把那些不要的羊下水带到一百多米外,挖了一个比较深一点的坑埋掉。

  现在吃饱了食物,荣感觉浑身动充满力量。没花多少时间就完成了,而且因为伤口两次敷药,已经不那么的疼痛了,这着实是一个好消息。

  他相信,只要再过两三天,自己一定能恢复元气,那么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就可以继续了。

  回去后,他拿起石刀开始给山羊剥皮。虽然有将近一年没有干过这样的活了,即便有点手生,但依旧不慢。

  也没花多少时间,他就得到了一张完整的羊皮。他继续将羊皮上的肉以及脂肪一点一点地刮掉,做得非常地仔细。刮干净后,他来到刚刚的火堆旁边,这时的火堆看上去已经完全熄灭了。

  他拿起一根木棍,在灰烬堆里搅拌了一下,果然,里面还有一点的零星炭火。几次挑拣后,将那些没有燃烧净的或带着火星的碳或已经熄灭了的碳全部调到一边。

  再继续几次搅拌,确认已经凉下来了后,他才开始用双手捧了几把灰撒在刚刚平铺地上的羊皮上。然后双手不停地搓着,将灰搓满整个羊皮的带肉的那一面。中间没有停顿,因为羊皮还是比较大的大概用了近半个小时。

  手法有点生疏了,但不要紧,步骤没有错就可以了。等用灰硝制好后,他拿了几根木棍将羊皮完全撑开。最后挂在树枝上晾着,就这样完成了第一步了。

  搞定完羊皮后,他又回过头来处理羊肉。只见他拿起石刀,虽然石刀不是特别的锋利,但是,每一刀都完美地避开骨头,而又恰到好处地落在了主要的关节处。在野外生活久了,每一个人都是庖丁。

  将山羊肢解完后,他再次拿起火弓再次生起火来。他要将这些羊块的表皮烤得稍微焦化,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它们在两三天内变质了,这样也可以在休养的着两天里不用再奔波去寻找食物了。

  烤制好后,留下羊心以及一块羊肉晚上吃,其他的他用麻绳一一系好,然后吊在比较搞定树枝上。

  完成一切后,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眯眼观察了一下太阳与大地的距离,他心中暗自估算了一下,大概还有大半个时辰就天黑了。

  看了一下周围自己的物资,现在首先要搭一个棚,这样晚上有一个庇护。看这样的天色,晚上应该会是一个比较晴朗的天,但是在山间还是会是有比较大的风,有棚可以稍微庇护一下。

  心中思索好后,他立刻开始行动。带上几把石刀,走进了林子里,先带回几条儿臂粗细的木杆回来。

  然后他用麻绳和这些木杆搭了一个斜坡,这个斜坡刚好挡住山风,而后有用石刀割了一些那种一米多的草回来,简单地编一下,然后负在搭建好的木架子上,这也样一个简单的庇护所就完成了。

  接着他把晾晒好的干草也拿了一大部分过来,也简单地编织成一个铺地面挡住湿气的席子和一个比较简陋的毯子。

  忙完着一切时,太阳已经即将藏入大地,还将天空那稀疏的白云给烧个通红。

  他赶紧曾这个时间去把柴火捡回来,这次,他不但要捡那些小一点易于充分燃烧的木柴,还要捡一些大一块的大树头之类的。这样就可以保证一个晚上都保证有火源,一个给自己提供热源,另一个可以吓退那些食肉野生动物。

  等完成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了,这时即便不够,也不太方便出去了。于是他开始生火,就着火堆的亮光,将火堆与自己的庇护所只见的落叶干草都清理干净。他可不想半夜因为一阵风,把只见自己变成一只烤山羊。

  做完一切后,他又渴又饿。他来到不远处的山泉里喝水,然后拿出下午用的两个竹筒做的简易水壶打水。打完水后,在简单地清理一下身体,但是伤口处就不敢动,这里天色昏暗,还是回到营地再说。

  回去后,用一块早上洗干净的布料,用竹筒的水擦拭伤口的周围,然后在拿出火花敷好。

  这时终于开始做自己的晚餐了,将羊心和羊肉用木钎子串好,而后一一烤熟。就这样在暖和的火堆边,心满意足佐以竹子清香的山泉美食了一顿。

  他烤着火,驱散着秋天的那一丝寒气,边思考自己计划的可行性。

  在整个大盆地里的西面,能够和金部落对抗的就是巨木部落了。

  听族长说,在自己还没有出生开始,每年的冬天金部落都黑河结冰的时候征伐巨木部落。

  虽然巨木部落每年被讨伐,但是也是唯一一个能够抵御金部落二十多年而不毁灭的一个部落。

  相传巨木部落人口还在金部落之上,而且战士异常强大,每年还会联合他们周围的部落一起抵抗金部落的军队以及他的从属军。

  而在黑河的南岸,金部落基本已经征服着这个大盆地的西边。这些部落,要么已经消逝得再无痕迹,要么已经完全依附,过着奴隶一般的生活。

  即便金部落才五十多个一百人的规模,但是他们凭借金属武器,周围的部落都被他们征服了。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在意,认为只需要多顺从一下,外加多上供一点就会安然无事。

  但是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金部落不满足于此,开始大开杀戮,将不愿意成为奴隶一样的依附,那么就将全部消亡,男性劳动力全部赶至矿场,开始永无天日的生活,女性,也过着凄惨地没有停息的奴隶生活。

  自己所在的红花部落是紧挨金部落的势力范围的一个拥有三十多个一百人的部落,地势比较平坦,耕种收获也计较多,所以他记得自己部落每年都有按时纳贡。

  但是不清楚去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亲哥哥也是纳贡队伍中的一员,所以他清楚出发去纳贡的具体时间,当时去纳贡的队伍,才离开不到五天,金部落的一个校尉就带着队伍以及他们的奴隶从属部队偷袭了他们部落。

  当时族长还以为是部落的纳贡队伍在路上无意冒犯了金部落的征粮部队,而后遭受金部落的袭击。然后他命令族内是战士先忍住悲伤不要轻举妄动,就只身一个人过去金部落的阵前。

  可没有想到的是,当场被对方擒拿,而后他们的屠刀肆意挥动,族内到处被燃起大火。

  就这样等自己醒来的时候,周围一切动毁掉了,自己的族长正在被金部落的那个校尉套着脖子在地上拖拽着。他承认,当时的他非常恐惧,浑身颤抖着,不敢动弹。

  但是后来的一年里,又经历了很多的事情,现在自己只想要毁灭金部落。

  面对金部落这样一个庞大且武力强悍的部落,即便强大到如同老虎一样,也不可能击败消灭狼群,唯有加入附近另一个拥有接近实力的狼群才可以实现自己的复仇。

  唯一担心的是,听说巨木部落也在用矿奴。如果自己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把自己抓去采矿,那自己依旧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着到这里,他有往火焰逐渐减弱的火堆添加了一块巨大的木头,然后转身去收回自己晒的衣服。往身上添加了一件衣服后,回到自己搭建的棚子里,躺到席子上。

  翻一个身,看着远处天空中稀疏星星,它们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和自己打招呼一样。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问自己的阿爷,为什么我没有阿娘,但是哥哥他经常欺负自己。他也想像隔壁的薄一样,在被哥哥欺负的时候向自己阿娘告状,这样哥哥就会得到惩罚。

  那时候阿爷和他说,你的阿娘已经去天上了。然后他指着天空说,你看就是那一颗,每个人到一定的时期,都会变成一颗星星的。

  阿爷、阿娘,大哥,是你们吗?我该这么选择。

  看着看着,他的眼神也逐渐坚定起来了,同时来了一个深呼吸,似乎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到达巨木部落后,哪怕为奴,也要做一个战奴,只要能和金部落战斗就无所谓,而且自己可是红花部落最强的射手。

  想着又看向了自己的双手,皲裂的地方依据很多,今天干的活有点多,所以没有一点恢复的迹象。而且原本粗壮的双臂现在看上去就像皮包骨,强弓可能也拉不动了。

  不管怎么样,巨木部落是一定要去的。等再休养两天伤后,继续沿着黑河西行。听部落的老人说,沿着黑河一直往西,地势会越来越高,等高到一定程度时,就到达了大草原。

  到达大草原后,黑河会因为地势平坦流速会比较缓慢。到时候自己就可以札一个筏子渡过这条巨大的黑河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之前所在的采矿场已经是金部落最西的地方,再往西走不会遇到任何敌人了。

  而现在的位置,虽然已经非常的高了,但依旧不知道要走多久。当时自己的求知欲望这么就那么低呢?也是,小时候都在跟着哥哥到处捣蛋,阿爷也经常不在家,没有人教导自己。

  就这样想着想着,眼皮逐渐变重。似乎见到了自己的妻子的身影,她在笑着。忽然好像拿起了一根棍子恶狠狠地朝自己走来,他的嘴角也不自觉的慢慢地勾起。

  他棚子的前方七八米外的火堆,那块巨大的木头在缓缓地燃烧着,时而一阵山间的秋风吹过,火苗就调皮地往上一下一下地跳动着。跳动的火苗还把周围的影子给带起来了,就像在一起跟随秋风一起起舞。远处的林子里的树木也回应着‘哗哗’地伴奏起来。

  ‘哦呜。。。’

  从远处不时传来狼的嚎叫,但是,已经接近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的荣,他丝毫没有感觉,依旧深沉地睡着,时而傻笑,时而流着眼泪哭泣着,或者又不久后流着口水嘟囔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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