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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Devil and the Princess


苏葵用最快速度从安良怀里跳了下来。

如果是普通路人倒也没关系, 但是他们前两年在体育馆三楼混了这么久,了解到的地理特征就是——这层楼是真的偏僻又人迹罕至,大部分都是存放旧物的储藏室, 经常使用的房间就那么两三间。

相声社做大之后,社员们渐渐习惯性认为,整个体育馆三楼都是相声社的根据地。事实也的确如此, 门外的回廊上常常往来的, 除了管理员老师, 九成九都是相声社成员。

管理员老师已经下班了,那么现在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九成九概率是朝着他们这间房间进发的。

“怎么办呀?”

小姑娘急昏头了,“这么晚了谁会过来?”

安良安慰她:“说不定只是路过。就算是社员或者熟人,谁不知道咱俩的事儿, 借用活动室约一次会怎么了?”

廊道上的足音越来越近,目的地已经非常明显了。

苏葵躲在安良身后,发丝凌乱脸颊通红。安良回身帮她整理头发, 捋了没两下,身前的小姑娘突然慌乱地仰起脸, 声音又细又急, 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卡后面卡住了!”

安良伸长脖子, 从她脖颈后面望了一眼。

这一眼不仅看到她漂亮的肩颈线条,衣衫领口内莹白柔软的旖旎风光也窥了个干净。

细细的肩带垂在臂上, 上衣领口随着女孩焦急的动作也向下滑落,白皙漂亮的肩头呼之欲出。

靠厚脸皮横行天下的大魔王此时也不禁红了脸:

“要不我来试试?”

他刚才解她的内衣暗扣就已经很费劲,现在扣子勾住拉丝的衣衫布料,苏葵自己都搞不定,哪肯让他再碰一下。

色狼!死变态!臭不要脸!

苏葵在心里已经将安良臭骂了百八十遍, 想象着把他头朝下吊在绞刑架上鞭笞个百八十年都不解恨。

“来不及了。”

安良也急躁起来,就算他脸皮再厚,也绝对舍不得让其他人看到他的小姑娘现在这副模样。

少年突然弯

腰把少女抄抱起来,大步走向活动室西北角的高大立柜。

苏葵此刻真是庆幸自己破财消灾洪福齐天,前两年置办相声社活动室花的钱一分也不冤枉,简直超值回馈,救她于生死一线水火之中。

“咦老师忘记锁门了吗?”

门外传来金一辰的声音。

门把手被拧动,房门大开,日光灯刷的一下照亮整间活动室。

安良站定在窗边,侧颜深邃,端的是玉树临风,渊渟岳峙。

双眼受到明亮光线的侵袭,他觉得自己快瞎了,却还是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张口就来:

“你们几个牛逼啊,晚自习逃课?”

在场共有三名男生,都是安良以前的部员,现任相声社高二管理层成员。

“部长,你没听到晚自习下课铃吗?”

金一辰走到他身边,

“我们来收拾道具的,明天下午毕业典礼要演出。倒是你一个人在活动室里干什么,也不开灯?”

安良唇角勾起一抹“小孩子别问大人事儿”的微笑,随口答:

“赏月。”

金一辰:

学弟小王绕到前头来,手臂搭上安良肩膀,情深义重道:

“部长,今天可是你们在校最后一个晚上,你怎么能一个人杵这儿发呆,苏社长呢?”

“她呀。”

安良低头勾唇,牙关轻轻“啧”了一声,

“估计在彩排明天的毕业典礼吧。”

金一辰:“不是下午就彩排完了?我们都去了呀。”

安良镇定自若:“他们主持人还要加练。”

学弟小李收拾完桌面的一堆文件,突然抬脚往活动室西北角的立柜那儿走。

安良眼皮一跳,迈开长腿侧身挡在他面前:

“那个柜子我刚刚看过了,是空的。”

小李疑惑地瞥他:“部长,我只是想过去丢个垃圾。”

安良讪讪地让开了。

活动室的两扇窗户都朝南。今夜天气晴朗,深空中星点密布,然而从这两扇窗的方位都看不到月亮,谈何赏月。

金一辰站在安良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部长,你该不会和社长吵架了吧?”

安良斜他一眼,见他表情老实得紧,不像有恶意,遂收回自己冷冽的目光。

金一辰是真的老实了。

犹记得他高一刚入学那段时间,每日围着苏葵甚是殷勤,其实这份殷勤不是全然真心的。早在入学前的暑假,由于金一辰父亲在苏孝生手下工作,特地打探过苏孝生独生女的校园生活,所以叮嘱了金一辰很多次,入学以后一定要加入相声社,和苏葵处好关系。

见到苏葵的第一面,金一辰惊艳极了,忍不住春心萌动起来。然而接下来相处一年之久,金一辰在相声社里跟苏葵以及部长们学到了很多,同时也渐渐认识到自己驾驭不了这位名副其实的公主殿下。再后来,听说安良部长和苏葵在一起了,他就彻底断了念想。

安部长和苏社长是真正的势均力敌,小金同学从情敌身份解脱之后,近一年隐隐有往cp粉方向发展的趋势。

几位学弟很快处理好社团的工作,安良背倚着墙,脸上带着老部长慈祥和蔼的笑容,准备目送他们离开。

然而天不遂人愿。在这寂静的房间,高三毕业生最后一个校园之夜,学弟们对他们这位帅气的老部长极其不舍,一个两个都不着急回宿舍洗漱睡觉,看向安良的眼神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作为在场唯一一个成年少男,一段尘封已久的回忆蓦然涌上心头,安良心内顿感不妙。

“良哥。”他们不叫他部长了,“去年的那部片子资源过期了,你能不能再给我发一份?”

安良战略性后撤:“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李学弟:“就是我们高一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来这里搬东西,你和凯哥带着我们看的那部片啊。”

安良继续后撤:“你记错了,我应该不在。”

小金学弟及时补刀:“你肯定在,当时你还叫我拉帘子关灯呢。”

安良退无可退,背贴上墙:“我好像忘了”

“我的哥,这你都能忘?高三

这么辛苦的吗,今年省状元不是你我表演倒立吃屎。”

小王学弟甚至搬了条椅子坐到安良面前,

“那部片子太劲爆了。那身材,那姿势,感谢学长们为从前只知道波|多野|结衣的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小李学弟:“那天晚上观影之后我一直期待着第二回,可惜良哥和凯哥估计把我们这群弟弟给忘了。”

小金学弟:“说多了都是泪,只求老司机带带我们。”

“给个资源呗?”

“好几个晚上不知道看什么睡觉了。”

“或者有没有更劲爆的?”

“要不今天晚上良哥再给弟弟们推荐点新作?”

“良哥现在有女朋友了,有新作大片肯定先和苏”

“别说了!”

安良突然低低吼一嗓子,漆黑的眸子颤了颤,气息莫名有些不平稳,

“我重申一遍,那部片是你们崔部长搞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要资源问他要,别来这儿害我。”

小金学弟疑惑道:“……害你?”

想他安校草聪明一世英武一世,高三最后一个夜晚竟然被几个未成年少男吓得口不择言。

安良差点脱口而出“我有事先走了”,幸好脑子没有彻底宕机,还记得柜子里藏了个很可能已经不那么娇滴滴的小美人。

他甚至开始回忆从前,高二当部长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对他的属下们太狠了,导致这群混小子怀恨在心,所以趁着今夜对他施加此等惨无人道天理难容的报复行为。

似乎看出了安学长此刻的山穷水尽,未成年少男们纷纷失望叹气。然而荤口一旦开了就没那么容易停下来,少男们转移注意力,破天荒地指导起安良来。

“良哥,你们今晚应该不查寝吧?”

小王同学一脸赤诚,

“高中最后一夜,想不想和学姐搞点刺激的?”

安良连余光都不敢瞥向立柜方向了:

“你说什么?”

小王:“我也是听别的学长说的。小操场那边的体育器材室有时候没上锁,

里面有好几张垫子还有我们男生宿舍12号楼一层有两间空的宿舍”

小金突然激动:“我知道这个!116和117宿舍对不对?我亲眼看见有人带女生进去过夜。”

小李也很激动:“太强了吧!我最近也刚谈了女票,不过昨天才牵到手”

安良扶额的手都在抖:

“你们……收敛点吧。”

小李抬头看他:“良哥,我们很收敛的,但是你今晚不必收敛。”

“良哥今晚大展雄风。”

“我良哥这体格,只怕社长哭都来不及。”

“还是得收敛点,社长明天还要主持毕业典礼呢。”

“那部片子里的姿势倒是可以参考一下……”

只听桌脚与地面尖锐的划拉声,安良终于在沉默与惊惧中爆发。

“都给我闭嘴!”

他脸上显露出尴尬又阴鹜的神色,语气与德育处主任如出一辙,

“谁教你们整天私底下讨论这些有色废料的?”

小金学弟眨了眨无辜的双眼:

“良哥,你今天有点奇怪。”

男生们私底下哪个不开荤口,况且这里就他们四个好兄弟,还是一起拉灯看过片的生死之交。

“良哥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感觉被苏社长调|教得变了一个人?”

小王突然睁大眼:

“难道我们今天在场的人中有苏社长安插的眼线???”

他断句的地方十分微妙,只听西北角立柜中传来“咚”的一声,声音不算响亮,但很突兀,未成年少男们纷纷转脸张望过去。

安良突然向前一步挡在他们眼前:

“实话告诉你们吧。”

学弟们的注意力立刻被他引走:“什么?”

安良深吸一口气,脸上表情冷冽,声音却有些艰涩:

“我和苏葵等会要在这里约会,你们懂了吧?”

活动室内霎时沉寂,空气凝固,未成年少男们瞬间冰冻。

小金学弟第一个反应过来,嘴巴张了张,大拇指先竖起来:

“强啊良哥。”

“良哥牛逼。”

“我怎么没想到呢?”

“无人问津的体育馆三楼,寂静的相声社活动室”

“完了,我以后可能再也无法正视这里了。”

“来不了几次了,咱们马上也要换届咯。”

小李学弟正想说我以后也带女朋友过来,突然发现一处疑点:

“良哥,管理员老师每天都来锁门的,你为什么会有活动室的钥匙?”

现任社长小金:“对啊良哥,你哪来的钥匙?我这把还是苏公主给我的。”

安良咬咬牙,一字一顿:“我自己配的。”

小李学弟激动得牙都磕在一起:“牛逼!良哥真是老谋深算!原来一早就计划好了!”

安良死命忍住将他们拎起来从窗户扔下去的冲动,整个人在崩溃边缘疯狂摩擦:

“苏葵马上就到,你们可以滚了。”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未成年少男们终于不废话了,抱头鼠窜之前还不忘对着安良挤眉弄眼一番。

活动室再次安静下来。

明晃晃日光灯下,高瘦挺拔的少年深深吸进一口气。

对比大部分热血方刚的少年们,安良看过的颜色电影其实很少。高二之前他对异性几乎不感兴趣,就算舍友们围坐在一起观看小电影还外放,他照样刷题刷得飞起。大约是高二春心萌动之后开始加入观影大军,一边看还会自动代入某张脸,这就很妙。

学弟们说的活动室观影事件确有其事。男生们都很大方,好片子自然要分享。

不可否认,安良那天晚上看得也很嗨。

还有,片子是崔云凯找的,他可以对天发誓。

强撑着极度不可描述的心情,安良双腿如同灌了铅,走向角落立柜的短短几步路仿佛走了一个世纪。

他将手搭上立柜把手,还未使力,柜门猛地从里面打开。

毫无悬念的,安良被暴揍了一顿。

小公主拳打脚踢的每一下都使劲了。

她脸色又红又白,不仅揍他,踹他,还上

嘴咬。

“你这个变态!”

她一边捶他一边骂,张牙舞爪的,

“不务正业,天天搞颜色,还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带坏学弟。听听你们私底下都聊些什么,简直不堪入耳”

安良一边挨打,一边还腾出手来给她顺气儿,辩解道:

“哪个男生不这样。”

“还嘴硬!我就打你。”

闷头又是一阵小粉拳乱捶。

苏葵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在柜子里闷久了脸上出了汗,几缕刘海黏在一块,看样子真是气极了羞极了。

安良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发泄。

小姑娘体力差,揍他跟挠痒痒似的,而且很快就没劲儿了。

待她开始呼哧喘气,安良长臂一捞又给人拽进怀里,眼睫垂下来,脸上是讨好的神色:

“不气了呗?我错了。”

小姑娘在他怀里挣扎起来:“你错哪了?”

安良眨了眨眼。

老子没错。

心里一个声音这么说。幸好还有另一个声音大声嚷着“公主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错了我错得很离谱”为他续命。

钢铁直男安良轻轻叹气,张嘴说出了他这辈子最机智最不钢铁直男的一句话:

“我哪都错了,错得很离谱。”

苏葵吸了吸鼻子,额头抵在安良胸口,声音嗡嗡的:

“你那么喜欢看看小电影,那你去找电影里那些人算了!”

安良将她搂紧了些:

“我没有喜欢看。再说了,她们也没你好看。”

苏葵蓦地想笑,又觉得不应该笑。

她的脸更红了,思绪不禁飘到不久前两人在黑暗的活动室里亲密的举动,以及学弟们直白露骨的谋划和怂恿。

太色了呜呜呜,光想想她都忍不住脑袋发昏浑身颤抖。

安良见她情绪平和多了,他的心情也放松下来。

大魔王一旦放松,邪气就控制不住往外冒,身体也重新燥热起来。

他低头靠近少女耳边,嘴唇擦过她珍珠似的耳垂:

“再亲一会儿。”

苏葵吓得直接往后

蹦,小手拍开他搭在自己腰后的手臂:

“我要回宿舍了!”

安良挑眉:“要回宿舍了?”

小姑娘点头:“对。”

安良稍稍后退坐到书桌上,就着长腿支地手撑桌面的姿势,目光深深攫住她:

“行啊。反正是高中最后一个晚上了,早点回去补觉明天才有精神收拾东西走人。”

竟然已经是最后一个晚上了么?

苏葵一直知道的,只是刚才发生的一切太混乱了,现在听他提起,她仿佛才意识到这个事实一样,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女孩美丽的鹿眼再次抬起来看他的时候,眼里蓦地起了一层雾。

安良漆黑的目光撞进她的瞳孔,心脏不禁猛缩一下。

他登时收敛了所有散漫的表情,起身用力抱住身前轮廓单薄的少女。

苏葵才知道自己原来这么爱哭,高考后的这两天每天都要流好多眼泪。

“本来高二的时候就想跟你分在一个班。”

小姑娘抽噎道,

“结果没能同班,现在马上就不在一个学校了,呜呜呜。”

安良任凭她鼻涕眼泪全擦在自己身上,心疼道:

“开学后我每天都会去找你的。”

苏葵还是呜咽不止:“你以后会很忙的”

“忙也会找你的。”

安良用手心鱼际肌轻轻揩掉她眼角的泪花,

“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了。”

苏葵两只小手紧紧攥着少年后背t恤的衣料,完全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高中三年他们虽然不同班,但教室都在同一楼层,体育课也是一起上的。

习惯了课间从12班教室门外走过,偷看他和崔云凯都在发什么疯,习惯了每周四下午的相声社周例会,给他们安排一些惨无人道的相声学习工作,习惯了体育课上远远望一眼操场,看看足球班被罚跑圈的男生里有没有姓安的,习惯了校队比赛的时候捏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站在场边,只要他往自己这儿靠近一步就紧张地揪住方禾的衣袖,然后被闺蜜狠狠嘲笑一番

,习惯了在食堂点餐的时候特意路过鱼丸窗口,很大概率都能碰到某个不吃鱼丸不成活的饭桶

“呜呜呜我真的好喜欢你”

苏葵脸埋在安良怀里,和他在一起将近一年后第一次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对他的感情。

安良从来没有应付这种情况的经验,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在小姑娘的哭声中碎成了粉末,除了手足无措地替她擦拭眼泪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苏葵呜呜嘤嘤地哭了好几分钟,突然打了个哭嗝,声音特别响亮。

听到身前少年胸腔的震颤,她含泪狠狠地抬起头:“你还笑!”

安良连忙摇头,见她终于停止哭泣,忽然低头吻了上去,一边吮着少女娇嫩的双唇,还伸出舌头舔了舔她滑落到唇角的泪水。

苏葵又一次推开他,声音又细又哑:

“你为什么都不难过?”

安良无奈极了:“我很难过啊。”

“你哪有”

不知想到什么,小姑娘愤怒地扁起嘴,眼睛又湿了,

“我从高一就喜欢你,你呢,你才喜欢我多久?我送你520巧克力的时候你还跑来找我,非逼我说是帮别人买的,怎么会有你这么讨厌的人”

“我错了。”

安良忙不迭道歉,“我是傻逼。”

他也想拿个榔头敲开两年前的自己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屎尿屁。

要不是当时行差踏错,高二一年他也不至于追得那么辛苦那么惨。

小姑娘好像终于哭够了,滚烫的小脸贴在他胸前,鼻息咻咻的不太通气,干脆张嘴呼吸。

她这会儿是真的很舍不得他,恨不得整个人挂到安良身上,小手在他身后环得紧紧的,两条腿也蹭着他的腿站,光这样还嫌不够,腿往前迈,手继续圈紧,还可以再凑近一点。

安良从心理的疼惜难受渐渐转变到生理的难受。

真的贴太紧了,胸前软软的两团时不时还要颤两下,少女潮湿温热的呼吸也喷在他身上,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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