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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01 汪


她心脏裂了!

那几个畜生已经开始动起手来, 小姑娘们偶尔传出几声嘤嘤抽噎,那个被打晕的小男孩就摁倒在草丛旁边,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明显的巴掌印, 他如同一个破碎的玩具,无力抵抗地任凭士兵扒掉他的衣服, 撕扯他的腰带。

恶心的兴奋喘息在江雯雯耳边炸开,她不由自主的龇出獠牙,绷紧身子, 后腿正在蓄力。这些都是下意识的反应,理智虽然在警告她此时冲出去救不下孩子,还可能让自己送命,但是良知却已经按压不住了。

理智在尖叫:你醒醒,别做无畏的牺牲!

良知:这他娘的能忍都不配为人!

江雯雯崛起了屁股,嘴唇咧开, 露出森白的牙齿与鲜红的牙床, 杀意已经慢慢溢出,眼看着就要扑上去撕咬了, 远处突然传来号角的声音。

那些畜生一愣, 迅速系起解开一半的腰带, 丢下地上哭唧唧的孩子们冲向军营广场。

江雯雯一屁股坐回地上:吓死老娘了, 还以为没得救了。

她拼命地舔嘴巴,安抚自己差点炸裂的小胆子。

一个女孩爬了起来, 淡漠地将衣服穿好, 然后一个一个去扶起其他孩子,她走到小男孩身边为他穿好衣服时,突然跟草丛里的五条狗对视上了。

小姑娘惊讶的眨眨眼,抓着男孩衣服的手猛地绷紧, 小脸上闪过恐惧,她抿紧唇,一点一点、慢慢的将男孩往营地里拖,眼神却不敢从对视中移开。

老人说过,与野兽对视的时候,千万不要移开目光,一旦移开,就是给对方自己胆怯的信号,那些野兽便会瞬间扑上来撕咬他们。

狗也是野兽的一种,虽然被人类驯服,但是野兽法则依旧存在。

小姑娘额头冒出虚汗,吃力地将小男孩拖进了营帐里。

江雯雯看向营帐,支棱起的耳朵听到里面传来咿咿呀呀地小孩声音,她顿时精神一振,难道她的崽崽儿在那里!?

军营乱中有序,号角一声急过一声,好像要打仗了,江雯雯心中窃喜,太好了,等他们都出去

后,军营里防守肯定薄弱,到时候她可以悄悄将崽崽儿偷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匍匐前进,带着一串小尾巴往营帐靠近。

就在狗爪爪即将掀开营帐边边的时候,一队步兵突然跑了过来,他们冲进营帐,在一片孩童哭喊的惊恐声中,将他们栓牲畜一样拽出来。

江雯雯就地打滚翻进草丛里,看着那些凶神恶煞地士兵提溜着一串孩子往集合地走。

孩子们各个一脸惊恐,尖叫哭喊,好像要面对多么可怕的事情。

这与刚才那几个畜生钻进去的反应完全不同。

就好像,比起被侵-犯,被拖去集合地更加的可怕。

这些孩子大概有二十来个,最小的才五六岁,坠在队伍最后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孩,披散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小孩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整个身子被套在脖子上的绳索扯的往前倾,跌跌撞撞的跟在队伍后边。

后边的士兵嫌他走得慢,上去就是一脚,孩子扑通一声扑倒在地,队伍没有停下,根本不给他爬起来的时间,生生被拖出去老远,男孩抓住勒紧脖子的绳索,手里紧紧握住木棍不敢丢失,两只小腿拼命蹬地,希望能跟上拉扯的速度,以免自己被勒死。

士兵们看到了,笑嘻嘻的又踹了一脚。

江雯雯看到都觉得疼,男孩却没有发出一声痛呼,安静的如同一个哑巴。

眼看着队伍走远,江雯雯起身偷偷跟在后面,她要寻找她的崽崽儿。身后传来沙沙声,江雯雯回头一看,发现那四条狗还跟着她。

江雯雯对它们低低叫道:“汪呜!”快逃命去吧,别跟着我了,我是去闯龙潭虎穴的。

狗狗们歪头:“嗷呜?”

江雯雯翻白眼,得,她不会狗语,叫了一通人家根本没听懂。

猫语学完后,她又要学狗语了,学无止境qaq。

经过一番快速的眼神与动作的激情讨论,四条狗子终于get到江雯雯让它们滚(不是),四条狗哀怨地看了江雯雯一眼,委屈巴巴地调头钻进草丛深处,将自己隐藏起来。

江雯雯:

=。=,语言不通的结果,心累。

江雯雯快速跟上前方的队伍。

等来到列队的广场,这里已经整装待发,看人数,显然是最后一波出发的兵力。

这些士兵的面貌更偏向西欧与东方之间,浅棕发色,湖蓝湖绿的眼睛,皮肤偏白,却粗糙的很,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说快了江雯雯就有点听不懂了。

广场上不仅牵来了小孩子们,还牵了不少成年人,这些成年人以老人女子居多,看精神面貌也不是很好。

这些人连同小孩子一起被推上了位于队伍中间的三辆木车,木车上竖着十几根木柱,木柱上插-着钉子,士兵站在上边,拽着一人的绳索将人提溜起来,套在那木钉上,跟栓牲口似的。

小孩子身高不够,只能踮着脚在绳索间挣扎出一点空气。

位于末尾的男孩被提溜着绳索拉起来,他痛苦地发出一声抽-气,粗暴的拉扯将他的脑袋整个拽起来,小腿悬在半空,拼命踢踏着才勉强踩在车轮之上,以防自己的颈椎彻底被拽断。

被迫扬起的头,将发丝坠到脑后,也露出了男孩消瘦的脸。

江雯雯原本只是安静的趴在角落里,当看到男孩的脸时,呼吸瞬间屏住了。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江雯雯就一直在想,她要如何才能认出崽崽儿。

在这样混乱的环境下,稍不留神认错了可咋办。

然而现在看来,系统没有给她认错的机会。

被吊起来的男孩露出他消瘦的脸,肮脏的白布蒙住他的眼睛,布条上渗出来的血,与脸上的血污融成一片。

这个双眼已盲的男孩,就是她要找的崽崽儿。

江雯雯:卧槽,系统你个垃圾!这他娘的还怎么拯救崽崽儿的眼睛!!!

崽崽儿脸色憋得通红,死死咬着嘴唇,狼狈的被扯到车上吊起来,脚上的鞋磨损厉害,大拇指都顶了出来,踮在地上一蹭,滋啦一条血。

士兵嫌弃地擦擦手,这娃子太脏,浑身又是泥又是血,凑近了一股恶臭,恶心死个人。

一个清点人质人数的统筹过来,看到崽崽儿后,对照着本子

一看,指着他道:“将这个摘下来,扔到前锋营去,他哥前天战死了,绑着他没什么用了。……哦,他还有个姐姐。”

统筹噗嗤一乐,拿着马鞭怼崽崽儿的肚子,看着他疼的咬破嘴唇,眼睛里全是嘲弄笑意,“小子,想让你姐活着,就好好给老子卖力杀敌,别轻易地死了,哈哈哈哈。”

周围的士兵大笑起来,像是听了特别有趣的笑话。

这样一个瞎子,上了战场只有被砍的份儿,哪儿还有命活着回来。

士兵纷纷起哄道:“宁丹狗被宁丹狗杀,老子就喜欢看这戏码。”

“这小子的姐姐是哪个?我看看长得漂亮不,要是漂亮,我去当他一夜姐夫。”

“漂亮着呢,看到后面那个身材贼撩人的女人没,就是她。”

“艹,老子硬了!”

崽崽儿咬着唇,手微微颤抖。

江雯雯在暗处嗷嗷刨土,艹你血祖宗,你们这帮畜生玩意,老娘早晚有一天咬断你们的喉咙!!!

崽崽儿被扔下车,一路拖拽着丢进一群破衣烂衫的男人堆里,男人们眼神瑟缩,黑发黑眼,显然跟这群士兵不是一个种族,身上也没有军人气质,更像是普通百姓。

人员到齐,整队出发,队伍浩浩荡荡地离开军营,前往交战地。

江雯雯狗狗祟祟跟在后面,时刻观察着崽崽儿的情况。

崽崽儿磕磕绊绊地跟在人群里,周围的成人对崽崽儿也时有照顾,看他们与崽崽儿之间的互动,显然是认识的。

行军六十里地,到达交战地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江雯雯脚掌发酸,口干舌燥,再看崽崽儿那边,崽崽儿双手被绑在绳索上,被一群男人半吊着往前走,这方法除了胳膊难受,算得上省力的法子。

路上俘虏没有食物与水,到了阵营才給分了点干粮,老弱妇孺这边只为了点稀粥充饥,崽崽儿那边却给喂得饱饱的。

江雯雯开始还挺欣慰,摁着饿扁的肚子开心崽崽儿能吃饱,但是琢磨了一会儿就不乐观了。

明天就要开战了,这时候喂饱全是青壮年(崽崽儿是

意外)的俘虏目的是啥,不言而喻。

江雯雯:不行,她今晚就得把崽崽儿偷出来。

匍匐前进——

继续匍匐前进——

风在吹、虫在叫,肚子在咆哮。

鬼祟地潜伏到崽崽儿身后的草丛内,越过重重人头,锁定人群中间的小崽崽。

这个位置不太好抓人,江雯雯盯着崽崽儿的后脑勺默念:崽崽儿靠过来!崽崽儿靠过来!崽崽儿靠过来!

然而崽崽儿没有跟她心电感应,并往前面蹭了一个人头。

江雯雯:……

这可咋搞。

崽崽儿你不觉得后面更安全吗?

崽崽儿不觉得,并团在地上睡着了。

江雯雯:……

崽崽儿你心真大,明天就要上战场了,你居然还睡得着。

多少大老爷们都辗转难眠,看看周围,有些老爷们还在偷偷擦眼泪。

江雯雯饿得心慌慌,在一队士兵走过来看守这些俘虏时,只能放弃地滚入草丛中,夜色已深,她的肚皮在激烈的抗议,看情况崽崽儿今晚别想偷出来了,江雯雯决定先想办法喂饱自己,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偷崽儿。

江雯雯继续匍匐前进——她的腿好酸,但是不能站起来,此时莫名羡慕小短腿的狗砸,以及佩服那些执行任务的军警狗子们qaq。

江雯雯匍匐一段路程后,实在受不了膝盖的酸痛,于是自己创造出一套独特的前进姿势——匍匐一段,滚一段,完美地劳逸结合,她可真是个小聪明汪哈哈~~

苦中作乐下,江雯雯终于闻到了一股十分诱汪的味道,她流着口水,尾随前方抬着十几个大盆的士兵们 ,木盆底部滴答地流下一串血水,被风吹进江雯雯的鼻子里,血腥味道竟是甜的,闻起来像是猪血。

吭哧吭哧抬着生肉的士兵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还跟着一条饥饿难耐的狗,他们表情严肃地前往军营边缘。

当江雯雯跟着他们来到外面一处远离军营的场地是,风中飘来的味道瞬间震撼住了她。

狼狗停下脚步,迟疑着不敢再靠前,身体本能地觉得前方传来的味道过于危险,在

动物园中工作多年的江雯雯却几息之间就捕捉到了这股浓烈的野兽味道代表着什么。

新鲜的血肉、远离营地的设置、浓烈到让方圆十里的动物都瑟瑟发抖的气味,江雯雯咽咽口水,抖着狗爪子迂回地爬上了处于下风处的山坡,躲在上头小心翼翼的向下方窥探。

借着月色,加上狗眼极其发达的动态视力,江雯雯可以清楚地看到一千五百米内所有运动的生物。

夜色里,十分宽敞的围栏内,一个庞大的族群盘踞其中活动着,粗粗算过有一百多匹,血腥味儿的入侵让这群野兽兴奋起来,纷纷奔向围栏边。

江雯雯眯起眼,从动作特征、到群体特性、以及风里传来的气味儿。

她非常肯定的判断,这是一群在现代,已经非常稀少的西伯利亚平原狼。

西伯利亚平原狼属于灰狼的亚种,哈士奇的祖先,耐力十分强悍,长途跋涉的迁移不在话下,它们是世界上最庞大的野生犬科家族成员。

它们聪明、残暴、狡猾,充满纪律性,是让人闻风丧胆的掠食者。

她们动物园前年就引进过一批西伯利亚平原狼,那群狼崽子刚进半生态保护区,就越狱跑到隔壁犀牛活动区狩猎去了,好家伙,差点没被犀牛群给踩死,要不是发现及时,动物园怕是损失惨重。

后来他们才发现,这帮狼崽子居然在铁网下面挖狼洞,直接给挖穿了。

气的院长指着它们大骂:隔壁是老虎园,这么牛逼怎么不挖洞上那边浪去。

为了提防这些小家伙们找死,园里专门拨款重新加固了草原狼保护区的铁网。

士兵们抬来的肉远远不够这个大家族的食用,只能喂个半饱,肉盆被空投到狼群里,群狼瞬间疯抢成一团,很快狼窝里便战况激烈,尘土飞扬,嚎叫厉声不绝于耳。

士兵们投喂完赶紧溜了。

江雯雯却趴在上面继续观察——军营养着这么一大群狼,又不喂饱它们,显然是要投入到战争中去,明天崽崽儿恐怕也要上战场,这群难以控制的狼群就是崽崽儿潜在的威胁。

狼群愈演愈烈的争

抢在一声嚎叫声中停止,江雯雯看不清发出狼嚎的是哪一匹狼,但听声音的洪亮和气势,显然是这群狼的头领,灰尘遮挡住了江雯雯的视野,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走入战圈,低头撕咬着地上的肉块咀嚼、吞咽。

那吞咽的声音特别大,听得江雯雯直咽口水,疯狂分泌的口水顺着嘴巴两边流出来,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呜呜呜,好饿啊,要不要吃的这么香,馋狗你良心不痛吗qaq。

江雯雯在这边吧嗒吧嗒舔嘴巴。

狼王在那边咔嚓咔嚓啃大肉。

都是犬科动物,她就要被绑起来等待扒皮下锅,狼王就有专人投喂,擦一把心酸泪,江雯雯翻滚着离开了这里。

美味儿的肉块是没有她的份儿了,她跑到火头营扒拉垃圾桶,叼出来几片菜叶子,含泪躲在草丛里啃起来。

呜呜呜,她想念爵爷给她抓的鱼,她想念吴御厨给她炖的鸡,(╥╯╰╥),为什么狗狗这么惨。

大狼狗呜呜咽咽,躺在草丛里抱着烂菜叶哭唧唧的睡着了,梦里有爵爷给她顺毛,蹭着她的小脑袋发出愉悦的咕噜声。

梦里什么都有。

第二天,江雯雯哭醒的。

行动起来准备大战的军队没有留给江雯雯一丝哀伤的时间,崽崽儿的队伍被士兵拿着长-矛,驱逐到方阵的最前头,他们手里拿着砍刀,浑身一片盔甲都没有,哆哆嗦嗦的站在前锋营,打着头阵的往交战地靠近。

江雯雯此时才发现,崽崽儿这波人并非前锋营的全部,还有其他阵营里驱赶过来的宁丹百姓,有一些人从精神面貌和衣服上都能看出是新掳来不久的,彷徨不安的站在队伍里,握在手里的刀都在哆嗦,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什么。

军队的后方,竖起了一排排战车,那些战车上没有士兵,只有一群被吊起来的老弱妇孺,前锋营里,有人回头在人群中寻找着自己的家人,有些人却梗着脖子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崽崽儿慢慢的转过头来,白布蒙住了他的眼睛,他茫然的转动着脖子,视角都对不准那

些人质,却还是固执地转动着脑袋。

江雯雯知道他在找姐姐,她看向位于中间战车上的女人,那女人十七八岁的模样,正是少女最好的年华,她果然很漂亮,头脸都打理的比其他人干净好看,凝视着前方的眼神也充满精神,与身边那些哭噎的少女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看到了前方盲目寻找她的崽崽儿,花瓣一般红艳的唇被洁白的贝齿咬出一道伤口,鲜血凝成血珠,摇摇欲坠的挂在唇瓣上。

姐弟俩心里都清楚,战火打响,崽崽儿便是有去无回,他只想在生命最后一刻,看一看他仅剩的亲人。

崽崽儿摸上了白布,肮脏的白布上慢慢渗出湿润来。

可惜,他看不见。

两军很快相见,双方兵马约四万多人,在平原铺开也是极为壮观的震撼画面,江雯雯早早跑到绝佳的观察地点,她一只狗狗趴在不远处的土坡后边,支棱起耳朵时刻警示着战局发展。

看到前锋营里那些破衣烂衫的百姓们,对面方阵里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叱骂:“麻痹该死的蛮邦你们不得好死生孩子没屁-眼-撒-尿尿不到壶里全呲自己脚面上我艹你活祖宗地一群狗娘养的垃圾贱货孬种不敢跟你爷爷我硬拼拉一群百姓挡刀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江雯雯支棱起来,卧槽这是哪位口吐芬芳的大神骂人如此犀利不带重样,简直将她心里话全骂出来了。

前锋营的男人们瞬间大哭,冲着对面大声喊道:“将军救救我!”

“将军呜呜呜!”

有个刚被抓来的青年汉子情绪激动之下,扔了刀就往对面阵营跑,身边的人反应不及没拉住他,刚跑出去几步,从后方就射来一支箭将他贯穿,众人根本不顾那个被杀死的人,惊恐的回头往站车上看,跟青年同一个村子的老弱妇孺瞬间被砍杀了十几个。

与她们同村的男人瞬间疯了,哭嚎着往战车方向冲,结果蛮邦士兵又是手起刀落,几个人头落地,冲撞的百姓瞬间被镇住,脸色惨白,抱着脑袋跪地痛哭。

战车上也是惨叫连连,女人们崩

溃的大哭,孩子们更是快要吓傻了,鲜血喷在身上,炽热的要烫掉一层皮。

刚才破口大骂的将军怒喝一声,越出方阵就要冲上去,被将士们纷纷拦住,小将军冲不上去,嘴巴更是犀利地向对面开炮。

宁丹后方飘起了战旗,旗语打出,战鼓击响,在小将军的嘴炮声中,士兵纷纷竖起长矛,直指前方。

前锋营的男人们脸色惨白,被对面的杀气逼退几步,后腰上瞬间顶上蛮邦的长-枪,逼迫着他们往前冲。

想要活着,就得拿起刀砍杀对面的同胞。

若是想逃,自己与家人也是死路一条,哪怕不顾及身后的家人性命,连坐之下,但凡你表现出来逃跑的心思,周围的人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也能直接将你摁死。

蛮邦用宁丹百姓的身体,阻挡宁丹军队的长矛,用他们的血肉磨钝宁丹军的刀刃。

好一条歹毒的计谋,却格外地冲击宁丹将士的心。

但凡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两军开战先杀自己的百姓,对士兵都是不小的心灵打击,他们面对百姓有一瞬间的迟疑,就是给蛮邦士兵最大的破绽。

生死瞬间的战场,一瞬间的破绽便会被人夺取性命。

蛮邦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屡试不爽。

两军相冲的瞬间,战况便白热化,夹在中间的百姓为了保命也杀红了眼。

闭着眼睛乱砍一气的,不分敌我一通乱杀的,有些聪明的还专门在暗处对蛮邦士兵下黑手,反正战局这么乱,监督的人也做不到一对一没有纰漏。

但是尽管如此,死伤最惨烈的还是这群没有经过任何训练的百姓,他们只是被蛮邦拉出来的缓冲带,减缓己军对冲时的伤亡。这批俘虏死了,他们还能抓下一批,男的充军,女的扔进军营,缓解将士辛苦,反正都是宁丹的百姓,消耗多少他们都不心疼。

蛮邦统帅心中得意洋洋,见战场已经达到高潮,双方僵持不下,他抬手一挥,拘禁起来的狼群瞬间被放了出去,在头狼的带领下,训练有素地冲进战场。

与此同时,江雯雯也从侧翼钻进了战局,躲避着长矛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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