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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唐潇愣住,悻悻地收回手,“就……就那么有了呗……是我先问你的,你为什么骗我?”

他本来是问得理直气壮满含质问的,此时再问,却一点底气都没有,像是骗了人的是他一样。

裴青轲的心忽然疼了一下,“因为我来丰都是有事,很快就会走了,不想有什么牵绊。”

她说得是“来”,而不是“回”。

二者含义天差地别。

唐潇想起娘和他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生气了。

他从前总觉得皇家恩怨斗争离他很远,远在天边够不到的那种,所以当它近在眼前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

裴青轲没给他太多时间思考,平静问道:“是述苍,是吗?”

唐潇眨了两下眼,瞪大眼睛快速摇了好下几次头,缩回马车里,“外面冷,我还是进去好了。”

清和长亭是丰都绝佳的赏荷之处,附近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算少,长亭建在湖上,绵延三四里,各种特色荷花种了满湖。

湖周围是大片草地,有几条宽石子路从八方延伸至长亭附近,下了马车,二人并肩而行,慢慢在石子路上走着,很快便到了长亭伊始。

“我该叫你什么呢?”唐潇抬脚迈上长亭,忽然问。

于礼是该叫王女或是瑞王的,可她昨日来信说,她是姐姐,但若是直接叫姐姐,好像也不是太好。

且不说她的身份,主要是他才注意到,他已经不是八九岁的孩子了,叫一个外姓女人姐姐……是不合适的。

裴青轲还惦记着他身上的内力,闻言无所谓道:“就叫名字,裴青轲。”

裴是当今国姓,哪怕没规矩如唐潇也不敢直呼一个王女的全名,他撇撇嘴角,“你又骗我。”

“那随你,你想叫什么便叫什么。”

唐潇决定什么都不叫,“你还想要你的马吗?”

裴青轲道:“送你了……是还养在你府里吗?”

说话间走起路来很慢,她们一直在长亭初段,身后有个十六七岁的男子跑上长亭,从裴青轲那侧急忙跑过,没有一点停留。

很快又有两个女人经过,跑出一段距离后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低声道:“快点,追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要抓到了,可不能跟丢了。”

女人声音虽低,但裴青轲内力深厚,耳力极好,还是听到了全部。

裴青轲和唐潇还在长亭上慢慢走着闲聊,不久迎面走来两个女子,中间夹着一个男子。

正是方才接连跑过的三人。

男子被人紧紧制住胳膊,也不叫喊,一直在挣扎,只是幅度越来越小,大概是知道逃脱无能,也不再想挣脱了。

在经过唐潇附近时,那男子骤然开始发力,居然从有些疏忽的二人手下逃了出来,他也没往远处跑,反而冲着唐潇直直跪下了,“求公子救我……”说着就要去抓他的衣角。

裴青轲见状一把拉过唐潇,将他带到自己身后,反手握着一把匕首,横在了男子颈上。

她速度极快,唐潇都没看清她是怎么拿出匕首的。

“我……”那男子看见匕首瞬间止了动作,满脸凄苦,声音颤抖地哭道:“我……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让你们救救我……她们……她们要杀……唔唔唔!”

两个女人急忙跑了过来,打着哈哈,一个一把拉起跪着的男子,用帕子捂住男子的嘴,一个迭声道:“对不住啊两位,我家这男人,嫌家里穷就给跑了,唉,家门不幸,对不住对不住……”

男子挣扎两下,头一歪晕过去了。

那两个女人架着昏过去的男子,一边道歉,一边低着头就要从她们身旁过去。

裴青轲鼻尖微动,帕上是极好的迷药,绝不是穷人家能买得起的。

她还没有说话,倒是身后的唐潇先出了声,“等等。”

其中一个女人抬头讪笑道:“公子……这是我家的家事……”

唐潇躲在裴青轲身后,抓着她腰际的衣服,只露出一个脑袋,“可是他说,你们要杀他。”

“嗐,男人家害怕,随口瞎说的……打扰两位了,我们先走了。”

两个人也不再多说,只想要赶紧离开。

裴青轲匕首一直没收,手间微动,匕首转了个方向,斜抵在最前方人的颈前,“家事,我们也管了,把他放下。”

方才还伏低做小不住道歉的两个人对视一眼,靠近裴青轲的一个松开了抓着男子胳膊的手,快速攻向了裴青轲,另一个则将昏迷的男子夹在腋下,跳出长廊踏水而去。

裴青轲出手快如闪电,点住与她交手人的穴道。与此同时,唐潇松开握着她衣袖的手,快速后退躲到了一旁。

裴青轲先侧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才跳出长亭,朝着离开的人追去。

小孩还是和以前一样,识时务,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惜命得很。

不一会儿,她在外面的草地上抓住了还带着昏迷男人的女人。

女人的颈项被匕首抵住后,居然毫不顾及自己,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剑,就要往男子胸口的要害扎去。

裴青轲微一皱眉,用匕首挑开短剑,一脚踹在了女人腰间,将她踹离了两丈。

女人眼见杀人不成,也明显不是她对手,没有任何迟疑,舌尖微动,直接将齿间的剧毒挑出,自尽了。

唐潇沿着长亭跑出,到裴青轲身旁,“那个……那个亭子里的……”跑得太急,得喘口气才能继续说话:“里的女人,忽然倒在地上,嘴角有鲜血溢出,好像没气了……”

接着看到了躺在草地上的人,伸手指了一下,“就像那样!”

要抓人,抓不到便杀,杀不了就自尽,还是在丰都城内,绝不是什么小事,遇上了就不能不管。

她看向唐潇,“我大概是不能再陪你赏荷了。”

唐潇点点头,双眼黑白分明,没有任何不开心,“嗯,你快去吧,我们可以下次再来。”

再着急的事,都有放一放的时候,端看遇到事情的人是否在意,有多在意。

裴青轲想起今日来的主要目的,觉得几具尸体和一个昏迷的男人放一放没什么,反正又不会跑了,问道:“那件衣服……”

“青轲,”有个白衣女子走来,打断了裴青轲未问完的话,“这是怎么了?”

正是近日才与白穆定亲的欧阳常玉。

唐潇顺着声音看过去,欧阳世女身后不远处那个逐渐走远的熟悉背影,一身青衣,身段柔美……怎么那么像清逸轩?

他还来不及确定,便听裴青轲道:“你也在这里?正好,你骑马来得还是做马车?”

“马车,你要用吗?”

裴青轲指着那个昏迷的男子道:“对,你把这个人送到刑部,还有这具女尸,长亭内也有一具,都带过去。”

欧阳常玉看看裴青轲,再看看唐潇,有些讶然,她居然也会和男子出来游玩?

虽然惊讶,但她不是追根究底的性格,只是道:“那你呢?”

裴青轲道:“我先送他回府,之后便过去。”

眼见着周围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欧阳常玉单手抱起昏迷的男子,另一只手拎着女尸,向一架青色马车走去。

裴青轲对唐潇道:“在这里等我。”她飞身向长亭而去,很快拎着女尸出来,递给已经将那两个人放上马车,回身走来的欧阳常玉。

欧阳常玉接过,道:“我先走了,你快些。”

裴青轲点了下头。

唐潇在她说出“衣服”两个字的时候心下就是一紧。

他是亲历者,怎么可能不知道述苍是因为什么找到他的?只是不愿意让她也知道罢了。

她将那件衣服给他只是好心,根本预料不到接下来的事情,事已至此,七年已过,又何必要告诉她呢?

如果她在意,觉得歉疚,没必要。

因为她在他心里,还是那年会护着他,在述苍发疯的时候将他搂在怀里独自忍受毒打的姐姐。

他舍不得让她知道。

如果她不在意,毫无反应,那便更没有必要了。

这就说明,当年的姐姐已经变了,他心心念念记了七年的人,其实根本不值得。

他不屑让她知道。

不管是哪个,都没必要。

还好欧阳世女忽然出现,唐潇退在一旁,苦下脸来,脑中快速想着,该怎么瞒过去。

裴青轲才转过身,就看见一脸“我该想个什么借口才能骗过她呢哎呀好难呀”的唐潇。

她绷紧唇线,没忍住,嘴角还是微微往上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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